……
李秀宁离开了,走出了那巨兽一般宫殿,走进了自由的夜空下。
夜风吹来,荡起她一头的秀发,髻鬟在头顶上一掂一抖的,似乎那金钗玉簪已经不能稳固住它。
回到了热闹喧腾的街上,街上灯光依旧,只是人流少了许多,街道上空出了大块的空间。
回到了万国馆,柴绍的房里,灯火亮着,似乎在和某人交谈,李秀宁想了好久,最终没有敲门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里,将灯烛燃起,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呆坐着,想着一些事情。
她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胸口逐渐浮动起来,最后趴倒在桌子上,双眼紧闭,稳稳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的一刻,看到桌上的绸布上有一滩湿润的痕迹,想了想,原来是她自己流下的口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李秀宁从怀里摸出一张手帕,将口水的痕迹擦了擦,直到那痕迹已经看起来不太明显的时候,才作罢,将手帕收起来。
柴绍的房间在隔壁,她不知道他昨晚和谁,谈话到了几时,只是看着时间,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起了床,来呼叫自己的。
突然李秀宁的世界仿佛就清静了。
……
叶慕起床的时间每天都实在天亮后一刻左右,曾经读书的时候,早起晨读,后来是早起练功,现在是习惯性早起。
庭院里的秋雾越发浓郁,这几天,在花草枝叶上凝聚了更多的晶莹剔透的珍珠,清晨变多了许多清凉。
傅君婥还在沉睡中,偌大的宫楼里,抛开那些侍卫和打杂的,此时就叶慕一个人。
叶慕将吴铭送进书院后,大多数时候是感觉不到太大区别的,吴铭太少说话,太少要求,基本上是叶慕怎么说,他怎么做,完全没有执拗。
此时,叶慕开始想起那个孩子,心想:
也不知道吴铭在书院里过得怎么样了?
……
冰冷的柱子,寇仲和徐子陵被绑在了上面一晚,柱子被捂热了,变得不再冰凉。
两人半悬在空中,口中留着口水,长长的接到地上,在晨光中晶莹透亮。
“睡得这么香,要不要再睡会儿?”
梦中传来温柔的声音,他们听得是一个女子的口音,睡梦中嘴角一笑,很自然地点头:
“好”
似乎是他们话说出后,声音好听的女子并没有在梦中出现,两人四只眼睛同时地睁了开来,一看一愣之后,异口同声:
“不好”
眼神极为坚定地看向婠婠,方才那声音正是从婠婠口中发出,这个时候却也不能责怪婠婠打扰他们清梦,一口气只能咽下肚子。
站在两人面前,看着两人嘴角还没擦去的口水,婠婠嘴唇舒展,轻轻笑道:
“反正又不远,你们走得那么快,我看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赶回去,不,只需要半个时辰。何不在这里多陪我们两个孤单的女子?”
婠婠说这话时,也一并替旦梅作了主,在没有任何征求的情况下,旦梅并不恼,面无表情,看着寇徐二人,直看到两人眼神招架不住,退缩回目光时,旦梅脸上才闪现出一丝笑容。
两人目光从旦梅脸上退开后,瞬间又飘回婠婠脸上。
寇仲咳嗽一声,将嘴巴上的口水连同喉喽里的痰吐在了地上,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何在婠婠面前失礼地说道:
“若是婠婠大姐肯将我们放下来,我们在这里陪你们十天半月都是可以的。”
“你说是吧?”寇仲转头问一旁的徐子陵,徐子陵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人家可不敢放了你们,人家两个弱女子,你们可是两个大男人,放了你们,我们岂不是得……”婠婠继续调笑二人,看着寇仲和徐子陵幽怨一笑,差点没把徐子陵的魂给勾出来。
寇仲用头撞了撞看直了的徐子陵:
“陵少,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
徐子陵回神,一脸的通红,也不说话。
端坐在凳子上的旦梅,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顿时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马上又强行忍了回去,咳嗽一声说道:
“婠婠,掌门那里还等着你回去复命呢,何必在这两混小子身上耽搁时间?”
此言入得众人耳,深得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二人连忙符合点头:
“是呀,不值得,绝对不值得,怎么能为了我们两个小混混耽搁,大事要紧,大事要紧!”
听到旦梅提到阴后,婠婠神色微微一变,想到了一些事情,压根就没有听到寇徐二人的话,转身就往外行去。
看到婠婠出去,旦梅马上也从座位上起来,跟了出去。
“喂,旦梅美女,先给我们解开呀!”
“不耽搁的,婠婠大姐,你们先把我们解开。”
看到婠婠两人出屋去了,寇徐两人不知道她们还回来不,赶紧开口喊道。
婠婠一出了屋子就运起身法,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旦梅也赶紧跟上,谁也没理会身后寇徐二人的喊叫。
待二人跑出数十里路程后,婠婠在一块大石头上停了下来:
“你给他们解开绳索了吗?不要让他们死在那里。”
“死就死吧,又不是我杀的。”
旦梅毫不在意,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看着婠婠说道,突然话题一转:
“你到底和那个人谈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应该不用向你禀报吧!”
“你是不用对我禀报,可是掌门那里,你打算怎么交代?”
婠婠对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