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宫,里里外外一片肃穆,杀气阵阵的刀兵重重围叠之下,一个个士兵皆是肩束白布,仿佛是来给杨广送葬的队伍。
最精美的墙壁,最柔滑的丝纱,最珍贵的珠宝,最坚实的梁柱,还有最臭名昭著的人,几样搁在了一起就是此时的临江宫,没有歌舞升平,只剩一片颓然之色,仿佛宝物蒙尘,没有人发现一般,目光皆不在此。
杨广一声不响,转身再度走入寝宫,在他惯常休息的御榻上端坐,别人不清楚,他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动了武,本来就大伤的元气,伤上加伤,多年来又不曾节制,身体上的亏空在这一刻表现得格外鲜明。
榻前的帷幔轻柔地翻转浮动,是江风透过层层杀气挤了进来,探望一下每日必见的老朋友。
“这是……”宇文化及一众高手和独孤锋等人进门看到地上根本分不清身份的尸体,冷酷的眼神不由诧异。
“你不是清除奸佞吗?”
“现在奸佞已除,朕的大总管难道还不退兵吗?”
杨广不满的声音传来,宇文化及仔细一看地上的尸体,可不就是裴蕴和虞世基。
“老友,你的仇算是报了,你安息吧!”宇文化及偏了偏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些悲怆,嘴里喃喃细语道,表情复又忽地疏散开来,看向杨广:
“多年来陛下荒淫无度,民不聊生,如今群情激奋,万民声讨,圣上还是一死谢天下吧!”
宇文化及的一副神态丝毫没有将杨广放在眼里,他知道杨广已经中毒,即便修习了战神图录,现在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能任由自己拿捏。
他有的是时间让杨广死个明白,此时他的属下已经在皇宫里抢夺这昏君的一切。那些珍宝,美人……
“大胆宇文化及,敢对陛下不敬。”独孤锋当即出口喝道,手中宝剑横压胸前,对宇文化及怒目而视。独孤锋一动,其他独孤阀的人警觉相随,蓄势待发。
宇文化及同样慎重起来,如果独孤锋要和自己死磕,最后的结果大抵是对方身死,自己重伤,不到万不得已,宇文化及不愿意这么做的一时间也不敢乱动。
“朕命令你们,速速离去,不然以叛逆论处。”杨广此时目光特别的明亮,甚至还透着一丝睿智,对着独孤锋等人暴喝道。只是这一声中还带着些许焦急。
“滚,都滚。”
独孤锋等人无奈,心知今日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等人全身而退,以无法再顾及杨广。
“陛下保重。”领着一队人往宫外撤走,宇文化及也不阻拦,还特意给他们让开路。
……
“天子有天子的死法,朕就是死也要死得尊贵无比。”见独孤锋退走,杨广突然大笑起来,目的已然达到,将体内最后一点真气散去。
只见杨广瞬间衰弱下去,一颗头颅点在胸前不再动弹,到死还保持这皇帝的坐姿。
……
“那狗皇帝死了!”
“哈哈”
“苍天有眼……”
扬州城街上一片欢呼,接着大街小巷一片乱糟糟,就在这仿佛能让扬州百姓大快人心的消息传来时,无数的暴乱也随之袭来,直接将扬州百姓的兴头打断,到处有人打砸抢烧,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一座繁华都市变成修罗地狱,百姓民不聊生,四处逃难。
“撤”独孤锋护着独孤阀的车队皇宫中走出,尤楚红一边哮喘,一边在独孤凤的搀扶下坐上马车,独孤锋带着一队几乎个个带伤的士兵连同自己自家高手,一路从北门撤出扬州,看来是回自家地盘去了。
而此时,宇文化数万大军带着皇宫搜到的珠宝和美人也快速撤离扬州,一路往西北方向的长安而去,扬州已经失控,李子通率兵攻来,杜伏威和瓦岗军也串通一气地进军扬州。
叶慕两人过了江就不再逃,宇文化及今次的主要目标本就不是他们,两岸边,杨虚彦冷绝而立,依旧是那句话:
“佛珠拿来。”
“我为什么要给你?”叶慕看着杨虚彦说道。
“因为是杨家的东西。”杨虚彦说。
“你怎么能证明是杨家的东西?”叶慕淡淡说道,心里很清楚,这串佛珠真很有可能杨家的东西,毕竟杨广也认得。
“如果你能说出它的来历,我倒是可以承认它是杨家的东西。”
若不是对方武功高绝,杨虚彦无法轻言胜过,早就出手抢夺,哪里还会这么多话。
“你……”
“不愿意说就算了,后会有期。”叶慕无所谓说道,反正东西在自己手里。
言罢,抽身就又往扬州皇宫掠去,找杨广说的那东西。
“你怎么还要跟来?”叶慕往哪里走,杨虚彦就在后面紧紧跟随,让叶慕不胜其烦。
“算了你要跟就跟吧!”无论怎么说,杨虚彦都是一言不发地跟随,叶慕知道他是为了佛珠,只好放任他去。
却不料杨虚彦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换做一般人,哪怕没有必胜把握,也上去抢了,但佛珠关系到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他不得慎重。若是让别人看到此时的影子刺客,恐怕会瞠目结舌。
……
杜伏威听从叶慕的建议,借道给宇文化及,让宇文化及顺利赶赴长安,与李世民两人斗去。
宇文化及精兵强将,带着大隋朝最后的精锐部队,足有十万人马,但是李世民智谋惊人,两人究竟谁能顺利进驻长安,还要经历一番角斗。
叶慕将扬州皇宫的太和殿找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