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马,扬鞭远去,驰骋广场,勒马驻足,这一系列的动作,在袁江的手中流畅的犹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怎么样?”
翻身下马,袁江伸手拍拍早已愣住的张勋,问道:“本公子厉害不?”
张勋没有说话,只是竖起大拇指。
“哈哈,走吧,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启程回淮阴。”
离开盱眙城之后,袁江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向淮阴城奔去。
终于在第二天日落时分,进入淮阴城。
“呜……”
淮阴城头响起悠扬的号角声,惊起了栖息在女墙上的一群飞鸟。
当最后一道号角声响起时,落日斜斜地坠入深山中,只留下点点的余晖,将行人的身影拉得颀长。
在淮阴城东的一座豪宅内,一名头戴青丝绲边武冠,身着黑色锦袍,腰缠紫绶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过长廊,夕阳的余晖,星星点点地落在他身上。
他身高一米六五多,面黑胡须多,身形略显消瘦,目光却是深邃中隐藏着些许猜忌,左腰佩玉,右腰佩剑,龙行虎步,倒是别有一种侠客气质。
他便是左将军,阳翟侯,扬州牧袁术,征战沙场十几年的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虑过。
就在昨天,袁术得到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阴陵城被刘备亲率大军攻破,其周围的几个县也相继沦陷,军士死伤过千。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袁术感到忧虑的,军士,城池这些身外之物,都没有他的宝贝儿子重要。
袁江可是袁术的独苗,而且少不更事,更没亲上战场,率军打仗。
这次攻打徐州,袁术是没准备让儿子亲上战场的,可之前的那个袁江是个热血冲动的少年,最喜欢看战场上的厮杀。
所以他百般恳求袁术,这才会被后者派去和张勋一起守护阴陵城。
阴陵城是个偏僻之地,依山傍水的,一般不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而且这次是袁术攻打刘备,主战场自然是由他来设定。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刘备不按套路出牌。
只让赵云领着三千人马在淮阴做疑兵迷惑袁术,自己却是亲自带着关张两位骁将和五千人马,走陆路偷袭阴陵城。
阴陵城不是主战场,原有的兵力都被抽调到淮阴,只剩下不到一千的军士守护城池。
虽然还有张勋,雷薄,陈兰这三个大将辅助袁江,可这三人皆不是关张两人的对手,如果这三人被斩了,那阴陵城必将被攻破,到时候自己的宝贝儿子,肯定会被俘虏。
“苍天啊,你可千万不能让我的江儿出事啊。”
袁术望着蔚蓝的苍穹,心里默默地替儿子祈福。
他负手走下台阶,穿过一条羊肠小路,来到一座精致的凉亭内。
他刚要坐下歇息,远处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奔来。
极目望去,见到来人居然是张勋时,袁术顿时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担忧,也有欣喜,总之是很纠结。
他不知道,张勋是给他传噩耗,还是报喜讯。
张勋小跑到袁术面前,正要施礼时,却被后者拦住,“赶快告诉我,江儿怎么样啦?”
张勋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公子无碍,现正在给他的朋友安排住宿,想必不久就会来这里看您。”
听到袁江并没有出事,袁术悬在心头的大石块这下稳稳落地,他拉着张勋坐下,好奇地问道:“给我说说这一路上发生的事。”
袁江本来准备将甄宓等一行人安排在客栈之中,可不巧的是,由于淮阴便是主战场,城中的百姓大多拖家带口地往寿春去了,而这客栈也无人经营。
无奈之下,袁江只得将甄宓等人接进自己的临时住所。
命令军士将甄宓等人的包裹搬进大宅内,袁江满怀歉意地走到甄宓的身旁,他说:“抱歉,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能委屈你了。”
甄宓摇摇头,环顾四周的园林,笑道:“在这里住也挺好的,至少客栈里没有这么多的花草树木。”
“你喜欢就好。”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等过几天,战事停歇,我再送你出城。”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
走着走着,甄宓忽然回过头,贝齿紧咬着红唇,一双星眸中尽是哀怨,吓得袁江慌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你想念家乡,所以才想着早点送你出城。”
甄宓转过头,伸出葱指轻轻拨弄着花瓣上的露水,她的声音低的几乎弱不可闻,“我不想回家。”
“这是为什么?”袁江困惑地捎捎头。
甄宓俏脸一红,绕到袁江的身后,推着他的脊背向前移动,朱唇轻启,“你不是说要见你的父亲吗,赶快去吧,不然去迟了,可要挨罚的。”
袁江苦笑着摇摇头,嘱咐甄宓几句,便是去见自己的便宜爹。
袁江走后,甄宓坐在凉亭内,一手托着香腮,另一只手无聊地拨弄着枯黄的叶子,黛眉微蹙,高耸的琼鼻也时不时地皱几下。
枯坐了一会,她觉得没什意思,便是走出凉亭,选一条铺满残花的香径,缓步向前走去。
在走到尽头的时候,她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吴叔。
本想避开的,可别看吴叔岁数不小,但是眼力还是厉害的很,一眼看到准备躲他的甄宓,快步走了上去。
见礼之后,吴叔略带埋怨地说道:“五小姐,你可让我好找。”
甄宓不满地撇撇嘴,“你不去整理行李,找我干啥?”
吴叔赶忙解释,“我还不是想让你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