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路向北,逃回淮安,可眼前城门紧闭的场景,让他略感惊讶,给身旁的亲兵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快步走到城门下,大声叫喊道:“快开城门,刘州牧回来了。”
城门楼上,一个军士从藏身的女墙旁闪出来,高声喊道:“刘州牧,我家公子已经派我等取了这座城,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哼,弟兄们,跟我一起上,攻破城门!”
关羽愤怒地重哼一声,拖着青龙偃月刀就欲攻城,不想城上突然冒出许多弓箭手,个个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势头。
刘备见状,赶忙叫住关羽,“云长,切莫冲动,我军才受重创,士卒大多无心再战,所以这淮安城就让与他袁江吧。”
望一眼士气低迷的众军,关羽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走在布满荆棘的小路上,刘备从未感到如此忧伤,淮阴城没拿下,自己白白损失几千人马不说,连徐州门户――淮安城也给丢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唉!”长叹一声,刘备回过头对传令兵嘱咐道:“你去传令,让大家原地休息!”
“喏!”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一直断后的关羽,听到命令后,快步向排头走去,此时,刘备正坐在一块大石上,长吁短叹,见到关羽向他走来,脸上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他说:“云长,此番我们败的一塌糊涂,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是啊,谁能想到这袁术的儿子,何时竟变得如此机警,不仅知道在淮阴渡口伏击我们,还使火计阻拦我们,乘势拿下淮安!”
关羽赞同地点点头,将腰间悬挂的酒壶打开盖,递给刘备。
刘备接过酒壶,仰面狠狠地灌下一大口,那些入口的酒水犹如吐着信子的蛇,钻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顿时一股辛辣之感席卷心头,他定了定神,叹息道。
“以前我还真小看了这小子,认为和他父亲一个样,是个胸无大志,而又自以为是的莽夫,现在看来我那想法是大错特错!”
“此子深谙兵法,有勇有谋,更兼手下还有几个以一当百的猛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关羽右手一捏长髯,犀利的目光转移到陈震的身上。
肩上有伤的陈震,强忍住疼痛,在两位士卒的搀扶下,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咧嘴一笑,“云长所言不虚,光那徒手拍马的陈到就有万夫不挡之勇;还有之前与云长打斗的渔翁,想来也应该是袁江的手下,观其武艺,应当不亚于云长!”
关羽一跺手中青龙偃月刀,冷笑出声,“要不是关某不谙水战,恐怕早就一刀斩了那厮,替大哥除去一大祸患!”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今后的打算吧!来,孝起,你坐这里,给我们说道说道。”
刘备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扶着陈震坐下。
“多谢主公。”陈震倒也不做作,坐下之后,沉吟一会,才说:“为今之计,只能先回阴陵,休养生息,而后再派使者与袁术讲和,借道淮安回徐州。”
“哼!”关羽鼻孔朝天,重重地哼一声,“就他袁术也配让我们讲和?”
刘备白了关羽一眼,呵斥道:“云长住口,且听孝起把话说完。”
关羽负气走到一旁,不再理睬二人,而刘备则是赔笑道:“孝起,云长就这性子,你莫要生气,继续说。”
陈震苦笑着摇摇头,“主公,虽然你你已经受到朝廷的册封,提领徐州牧,可兵马才三万,实力过少。而袁公路则不同,他盘踞淮南已久,出身名门不说,光他手下就有几十员猛将,兵不下二十万,更兼淮南之地富饶,粮食不愁,水路交通通顺;放眼天下,少有敌手,我们与之为敌,实乃不智之举。”
刘备叹息一声,紧挨着陈震坐下,“孝起啊,我又何尝想与袁公路为敌?你也知道,此番是他先攻我徐州,我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斗胆与之较量。”
“就像主公之前说的,袁公路的确是个胸无大志之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抓住他这个缺陷,加以利用,化敌为友,化被动为主动。”
“当如何?”
“我们不妨将阴陵城送给他,再给他些粮食锦缎,派一使者与其潜心修好,则徐州可保,我们还能多个强大的盟友。这样一来,主公再无需担忧曹操携众来攻。”
刘备想了想,拍手称赞,“孝起所言,不失为好计策,只是这淮安城尚且丢失,那这阴陵城还能在我们手中吗?”
陈震笑着摆摆手,“主公此言差矣,若我没有看错人的话,这阴陵城还是属于主公的。”
“这是为何?”刘备一脸疑惑之色。
陈震笑着给他解释,“若阴陵城也被他攻取,则我们必将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无处可去,到时候只能选择一处突围,而这突围点自然放在淮安。”
刘备深以为然,“某正有此想法。”
“倘若我们背水一战,侥幸拿下淮安城,那他袁江岂不后悔死?因为这淮安城和阴陵城的重要性,人尽皆知,所以我敢保证,这阴陵城肯定没有被攻陷。”
听完陈震的解释,刘备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
“哒哒哒。”两人说话间,远处便是有低沉如闷雷的马蹄声响起,陈震手指了指前方,对刘备说道:“主公,你看糜将军来了,待会你问问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等到糜芳翻身下马时,刘备站起身,试探性地问道:“糜将军,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