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袁江亲率大军攻打松滋县城。
五千兵马在广阔的平原上摆开,那个场面还是相当壮观的。一眼望去,除了黑压压的人头,还有鲜明的旗帜,喊杀声不绝于耳,令得天地间充斥着的都是肃杀的气氛。
阵前,乔蕤怀着忐忑的心情问袁江,“公子,我们就这么贸然攻城,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江挥手打断,“乔将军,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的两位女儿生命开玩笑。”
“这……”乔蕤还想再问,却被一旁的李自成用眼神止住,“乔将军,你就听公子的话,保管没错。”
话说到这份上,乔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着。
他在等,袁江也在等。
此时,松滋县县衙已经乱成一锅粥。
县令董袭在接到手下探子来报之后,急匆匆地从校武场赶回县衙,找他的好基友陈武商议军情。
陈武是个身形消瘦的汉子,双臂上犹如虬龙般的青筋,随时都会暴起,彰显了其瘦弱身躯下隐藏的力量感。
在一干衙役的行礼下,他快步走到县衙的后堂,终于见到犹如蚂蚁乱窜的董袭。
陈武也不拖拉,直奔主题,“元代,这么急唤我来,所谓何事?难不成,乔蕤那厮想要破釜沉舟?”
董袭从案牍后面走出来,苦笑道:“子烈,情况比你想象的要遭。这次攻城的不仅是乔蕤,还有袁术的儿子袁江,他带来了三千兵马。”
陈武的右手不自觉地按住腰间的佩剑,“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两日前我们接到的情报,说他们还在丹阳呢。”
董袭脸上的笑意更加苦涩,“他们的到来令我也非常意外,谁能想到这沿途五六个城池竟然在两日之内,被他们全部拔起,简直匪夷所思。”
陈武印堂上的两根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看来他们此番是有备而来。”
董袭摇摇头,“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商量商量吧。”
陈武不假思索地说:“没什么好商量的,还是以前的老办法。我就不信,乔蕤那厮会不在乎他的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董袭叹息道:“子烈,这种绑人妻女的手段用一次就行啦,若是再用,你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这有什么好怕的?”陈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要是我们丢了这城池,那才会让人笑话呢?况且袁公路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忍心看着乡亲父老,在他的治下艰苦度日吗?”
董袭面露为难之色,“可这袁军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庐江郡各县那是迟早的事,我们还不如献城投降,说不定得到恩典,还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陈武撇撇嘴,脸上尽是轻蔑之色,“大丈夫生在天地间,遇事当奋勇向前,岂能轻言投降二字?再说,你有何把握能保证这袁术会给你保留官职?”
“这……”陈武一番话说的董袭哑口无言,正当想要找话去辩解时,一个衙役从前厅匆匆地赶来这里。
董袭问:“你有何事禀告?”
那衙役恭敬施礼道:“回禀县令大人,门外有两个人求见,他们自称是荡寇将军的遣使。”
“荡寇将军?”董袭与陈武对视一眼,后者沉默一会,恍然大悟,“这袁术给他儿子封的官就是荡寇将军,看来这两人是袁江派来的说客。”说到这,陈武撇了一眼董袭,冷笑出声,“这见或者不见,元代兄,你可以要想好了。”
这次换作董袭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只是两个说客而已,见见又何妨?”
不等陈武开口阻拦,董袭便挥手让那衙役出去,“去,把他们二人领到后堂来。记住,千万别伤着他们!”
袁江派来的两个说客,一个是死皮赖脸要来的陈到,另一个是很不愿意来谈判的36e,当然这次的谈判主角还是36e。
对于这个和历史上描述的性格完全不符的陈到,袁江还是很不放心的。这家伙头脑简单不简单不知道,可那小暴脾气是有的,一旦犯起倔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袁江之所以让他去,完全是出于给36e找个好的打手,其他还真没有多想。
陈到陪着36e无聊的站在县衙门外,还没等一会,他就有些不耐烦了,“俺说姐姐,咱们又长手又长脚了,干嘛不自己走进去,非要等别人通报。不是俺跟你吹嘘,就这些个小喽啰,俺一手放倒一个,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将他们全部打趴下。”
36e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以为这是上战场厮杀呢?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在这胡乱惹出是非来,仔细你的皮!”
面对柳眉倒竖的36e,陈到只能貌似憨厚的笑两声,然后乖乖退到一旁不说话。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36e,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发怒,更不能看不懂36e和袁江的暧昧关系。
陈到好歹也是住在袁江的府邸上,虽然没有去刻意打听,但平时还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一厢情愿的认为36e是袁江的禁脔,所以这才不敢与她顶撞。
两人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刚刚进去通报的衙役又赶了回来,三人见礼过后,那衙役满脸堆笑,伸出右手,做出“请”的手势,对两人说道:“您二位里边请,我们县令老爷在后堂等着呢。”
在去往后堂的路上,36e悄悄拉了拉陈到的衣袖,在其耳边小声嘱咐道:“待会见了那什么董县令之后,切不可胡乱言语,乖乖在一旁候着便是。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