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她的整张脸只怕都毁于一旦了吧。
届时,她那个所谓的风云大陆第一丑女的这个称号就真的变成名副其实了。
尽管有衣服遮挡,地狱九头犬区区一滴唾液都还能将她的手腐蚀到这种地步。
凤华先前只猜想过那唾液的腐蚀性可以同强酸相提并论。
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这地狱九头犬的唾液的腐蚀性强到了人神共愤的地狱。
凤华眼中带过一抹绝望。
十五分钟才过去了五分钟左右。
而现在她的身体又被彼岸花的枝蔓死死地缠住,若是地狱九头犬一口下来,她根本没办法躲开。
凤华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果然,地狱九头犬的九个头颅一齐垂下。
它被道人封印在这无边无际的彼岸花海数万年,只要有人布置八门金锁阵,有人闯入了死门。
它便会以守阵兽的身份被召唤出来。
然而数万年来,除了彼岸花在无时无刻地陪伴着它,还从未出现过其他的生物。
凤华一出现,它便是垂涎三尺,心底的yù_wàng在叫嚣。
它生来就是为了要吃了她,吃了每一个闯阵者。
九个头颅滴下的唾液如同天空中下了一阵小雨,且那所谓的雨点皆是朝着凤华的身体所在之处滴落而下。
物体被腐蚀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好在凤华的身上早已经被彼岸花的枝蔓完完整整地覆盖住。
以至于地狱九头犬的唾液腐蚀的也只是彼岸花而已。
奇丑无比的狗头在凤华的面前放大,血口大张。
尖利的獠牙与凤华的头距离越发地拉近,她几乎已经能闻到地狱九头犬口中的腥臭。
丑陋的狗头在快速的下降,眼看着就要覆盖住凤华的整个头。
忽然……
“嗷……嗷嗷嗷……”一阵响彻云霄的犬吠差点儿震聋凤华的耳膜。
地狱九头犬疯狂地甩动着自己的九个头颅。
在第五个头颅的口腔内,一支翠色白玉镶金步摇清晰可见。
原来在地狱九头犬正准备一口吞了凤华的头颅之时,她遮在脸上的手上移,拔下束发的翠色白玉镶金步摇。
以最快的速度用尽全身一把插入地狱九头犬的第五个头颅中。
正好不好,插入了牙龈之内。
那疼,可钻心。
还想将凤华拆吃入腹的地狱九头犬这回是真的怒了,哪里还想吃了她。
它现在只想弄死这个可恶的人类女人。
竟敢伤它,谁人不知它可是地狱里的神兽,受万鬼朝拜,身份尊贵得可比一国之君。
暴怒的地狱九头犬因为剧痛而乱了脚步,有好几次险些踩在凤华的身上。
重伤了地狱九头犬,凤华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反而更是担忧。
这金步摇一插彻底激怒了地狱九头犬,它的下一招怕是会竭尽全力。
而她也只怕是……不会再躲过了吧。
想什么就来什么。
忍着剧痛,地狱九头犬停下乱了的步伐,充满怒火的铜铃大眼死死地盯着凤华,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一个洞。
缓缓地,它庞大的身躯开始移动。
本来因为疼痛而踉跄时地狱九头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凤华一尺不止。
可现在它又开始将他们一人一兽之间的距离拉近。
直至停在凤华的身边。
九个头颅高傲地抬起,眼角的余光瞥向凤华。
这是蔑视,是上位者对低下的蝼蚁的蔑视。
一个成年人般粗壮的大腿在一寸一寸地离开地面,抬向半空中。
对准了凤华的胸口,就要落下。
这一脚聚集了千斤的重量,一脚下去,凤华不死也成重伤。
凤华绝望地闭上眼:今日她休矣!
虽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将布阵者和创阵者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便。
tnnd,什么玩意儿,一般人都会把最危险的地方设置成最安全的地方。
可这阵法的创阵者到好,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将最危险的地方就明明白白设置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这不是坑死人不偿命嘛。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布阵者。
他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样,没事胡乱在人行的必经之路布什么破阵,简直就是害死人不偿命。
又不是什么不危险,小打小闹的小阵法,而是要命的大阵。
这样不计后果地布阵简直是太过分了!
心底不停地在吐槽,时间的脚步在不可知地移动。
待凤华回过神来时才惊觉情况不对。
时间都快过去两分钟了,为何地狱九头犬的那千斤重的一大脚还没有落下。
疑惑间,凤华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瞅了瞅。
幕然睁大眼睛……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正双手撑地,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地狱九头犬的那千斤重的一脚。
凤华咬了咬唇,明目中不知是欣喜,是感动,还是担心。
他来了,她的夜洛来了,他在她临死的前一秒钟将她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了。
凤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洛在她生死一线之时赶来,导致了她的心情开始各种泛滥。
竟说不出她此时此刻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夜,你来了。”短短的一句话,凤华嘴角上扬,泪水却是划过了脸颊。
她还以为她再也看不见夜洛了。
直到方才一只脚踏入地狱之门的一瞬间,她才惊觉临死前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那张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