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犯人已经押到!”狱卒道。
“很好,”中年男人笑道,“在下大理寺卿张田,见过丞相。”
不等陈文耀说什么,又对着狱卒道:“还不快把丞相大人绑起来,陛下命我来审问丞相大人,怎么好让丞相干站着?”
陈文耀来不及体会张田这种别出一格的谈话方式,急忙申冤道:“张大人,微臣是被冤枉的。”
张田却不理他,直到旁边的狱卒把他严严实实地绑好了,才看向陈文耀,陈文耀马上充满希望地回看他。却听张田道:“丞相大人,今天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几位老熟人,您不想见见吗?”
话音刚落,之前一直站在角落的三人向前走了一步,借着微弱的灯光,陈文耀认出了其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周进程,另一个则是陈文浩,至于那位面白无须的人到底是谁,陈文耀表示不认识。
鉴于9527说的,在看见陈文浩的那一刻,陈文耀也断绝了向张田申冤的心思。陈文耀也不是傻子,张田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并不想听自己的辩解,又偷偷地把这三个人带来,安的哪里有什么好心思。
张田见陈文耀不说话了,反而想逗逗他:“丞相大人想先尝尝什么?我们这里应用尽有,或者丞相想换点更新鲜的?”
陈文耀不理他,却见福绿上前一步,狞笑道:“这不是陈大人吗?真是许久不见,杂家可是想念的紧呐!”
陈文耀茫然地看着他,脑袋里疯狂地搜索着他的信息,不能怪陈文耀反应慢,实在是因为原主得罪的人太多了,还好眼前的这人外貌特征比较明显,原主得罪的最狠的太监应该就是宫里头那位太监总管了。
9527也提醒道:“他是太监总管福绿,也就是他唯一的侄女嫁给你做了小妾,结果……你懂的。”
还没等陈文耀消化这个信息,那头福绿就已经向张田拱手道:“大人,奴才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否让奴才先替大人审问?”
“那就有劳公公了。”张田颔首道。
陈文耀眼睁睁地看着福绿拿起拶子,笑着跟旁边的狱卒道:“劳烦小哥帮我一个忙。”
狱卒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将拶子套入陈文耀左手手指。
陈文耀吓得脸都白了,求救地看向福绿身后的9527。
9527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福绿还以为陈文耀向自己求饶,笑得更加得意,“陈大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凡你当初对柔儿好一点,今日就不会有这个结果了。闲话少说,我看你手指长得挺好看的,杂家还真是不忍心呢!但是为了我那苦命的侄女,哼!不得不叫大人受些累了!”
“你们是屈打成招,我要告诉陛下!!!”陈文耀惊恐地叫道,“等我平反的那一日,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惜陈大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陛下了,更别提平反了!动刑——”福绿扬言道。
两个狱卒闻言拉动了手里的绳索。
“啊——”陈文耀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从左手传来,那夹在手指间的根根竹棍,仿佛不把手指骨绞断就不甘心似的。
所谓十指连心,那真不是一般的痛,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陈文耀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可是除非疼痛超过人体的极限,否则晕过去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汗水迷了他的眼,疼痛让他眩晕。
好不容易等到福绿喊停,陈文耀仿佛过了好几年,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倒抽凉气后茫然地看着众人。
福绿对这个效果很是满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脸,等到陈文耀眼神聚焦之后,一摆手,“我们来换个手!”
“你们会不得好死的!!!”陈文耀一点也不想再尝一遍那个滋味,闻言语无伦次地道,“你们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看来陈大人精神还挺不错的,给我使劲地夹!”福绿冷言道,“要说下地狱,你陈大人做的孽还少吗?要下也是您先下!有您在底下陪着,杂家也不怕!”
又一阵剧痛袭来,陈文耀渐渐没了力气,紧皱着眉,无言地默默忍受着。
陈文浩看不下去了,偷偷地跟张田告辞:“张大人,我想先回去……”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福绿转身问。
“不是——”陈文浩狡辩道,“我家里还有事……”
“你家里能有什么事?你回去之后你母亲指不定还让你替你大哥这事跑腿呢!你不是一直被他压制着,挺恨他的吗?现在看他这样不开心?”张田道。
“他毕竟是我大哥,虽然他不顾兄弟情义,但我……”陈文浩看了一眼陈文耀惨白的脸,“我却不能不顾念兄弟之情。”
“哈哈哈——”一直不说话的周进程乐了,“你就是这样顾念兄弟之情的?亲手把假证放进亲生大哥的书房?你别忘了,陈文耀之所以能来这里都是拜你所赐!”
“周兄!”张田咳嗽一声。
“怎么?张兄只想着扳倒陈文耀一人就够了?依我看,最好将尚书府也一并端了!我早就看不惯陈建中那个老狐狸了!斩草需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周兄!!!”张田的脸色变得铁青。
“你们!你们利用我?!”陈文浩震惊地看着这两人,接着又指向福绿。
“你可别看我,杂家一无后代,二无亲人,所思所想不过是为侄女报仇而已。我只针对陈文耀一人,可不是针对你们陈家。”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