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备嫁了。
按照正常的规矩,该有皇帝的旨意下达,确定这桩婚事才行。花溪烈对此不懂,也不在乎。
她嫁个人,还要臭蛤蟆似的老皇帝批准吗?没这道理。
可是,太子对这些规矩,却不能不管。这一日,老皇帝召他御书房议事。事情议得很潦草,很快就完结了。
幽若空顺理成章,请旨成婚。
老皇帝听了之后,坐在龙椅上,发着一丝阴冷的微笑。心道,这么迫不及待,想睡那仙子,为父的岂能容你!
在这沉默里,幽若空毕恭毕敬地站着,一如既往,当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
过了很久,老皇帝不怀好意地说,“那女子乃天人下凡,婚事草率不得。朕命人去了七星城,请了云玺国师回来。到时,就由他亲自主持婚礼吧。”
话音方落,从殿后走出一个穿着黑袍的高大男人。脸庞雪白,嘴唇猩红。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令人见之生寒。走路无声无息,慢条斯理,却蕴含着残忍嗜血的韵律。
幽若空一见此人,面色大变,“父皇,云玺乃魔道中人,作恶多端,令人发指,所以才被儿臣的师祖赶出风国,怎可再度请回?望父皇三思!”
老皇帝一拍桌子,厉目怒声斥道,“胡说什么!自打朕采纳你那师祖的谗言,赶走国师,整个风国就与日俱下。如今,民间饿孚遍野,全是你和你那师门的责任!”
云玺桀桀笑了两声,“自从白莲那妖道得了势,风国就缺了上天庇佑。亡国之日,近在眼前,殿下还有何话可说?”
幽若空抬头,刚想辩驳。老皇帝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瞪住他。幽若空被逼无奈,强行咽下口中的话。目光渐冷,一片死寂地飘落在青石地上。
老皇帝望着俊美的儿子,目中涌动着疯狂的贪婪。一会阴笑,一会沉着脸。良久,才幽幽地补充道,“再过三日,就是中秋佳节。国师既然来了,可为我朝主持拜月之礼。按照惯例,你就在中秋后的那天,接林家女子进宫吧。聘礼暂且先欠着,为父如今一穷二白,可帮不上忙啦。”
云玺冷讽一笑,望着幽若空的眼神,如此的幸灾乐祸。
幽若空垂着眼皮,平淡地说,“儿臣谨遵父皇御旨。”
皇帝忽然暧昧地笑道,“你向来不近女色,宫中统共留了两个胖丫头,收用过没?”
幽若空被这话问得十分恶心。低着头,沉默不语。
老皇帝愈发不成话,“堂堂皇子,成婚之前不经人事,也不怕人笑话?不如,父皇赐你两个美姬,今日便开了荤吧。”
他抬手一招,两个娇得滴水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上来。面孔红彤彤的,呼吸急促,似乎已急不可耐。
幽若空预感不妙,眉头蹙了起来。
老皇帝亲自倒了一杯酒,招手说,“孩儿,过来,父皇赐你这杯酒,喝了之后,保管你快活似神仙。”
“儿臣只怕无福消受。”
老皇帝冷笑道,“不消受也得消受。你敢抗旨?”
幽若空顿了顿,“儿臣不敢。”
他冰寒着脸,缓缓走上前去,接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果然,内含烈性的媚药!
他心中升起无边的冷。只是眼下,却顾不得伤心了。
他们要逼他反!一反,就会当场处决!父皇是不想让他活了!
云玺手段邪门,他斗不过,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能正面抗旨。
他用内劲裹住那团药水,淡然说,“儿臣谢父皇赐酒。既如此,儿臣便带美姬先行退下了。”
云玺阴阳怪气一笑,“殿下未经历过人事,第一次还需人在旁指导才是。依贫道看,不如就在此处进行吧。”
皇帝也笑了,拍手叫好,“好主意,好主意,也让朕观摩观摩,我朝堂堂太子,有什么御女的好手段!”
幽若空身为人子的一颗心,此刻完全冰冷。对这父亲,再无丝毫的指望。
他“噗”的一声,将药水全都喷了出来,掏出手帕,慢慢地擦干嘴唇。
看来,今日一场生死之战,是难免的了。
怪只怪自己霉运罩顶!他今日敢应召来此,本已预料老皇帝会对付他。只是,仗着自己武功在宫中无人可敌。老皇帝若敢存意不良,他就趁势反了,逼其退位。
只可惜,万万没想到,老东西早已把云玺请了回来。
显然,在他想夺位之前,老东西也早存了一颗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了!
不出所料,老皇帝幽幽地说,“幽若空胆敢抗旨不尊,御前不敬,给我拿下。”
幽若空抬手一甩,手中白色锦帕厉张,成了一片薄刀,向云玺的脖子割去。
那邪魔桀桀一笑,化作一道黑烟!令人防不胜防的,绕到幽若空的身边,好像惋惜似的说,“殿下武功了得,不过,与贫道的手段相比,就没法看了哦......怪只怪你生得太俊,连亲生父亲也眼馋啊!”
幽若空心中一沉,恍惚明白了什么。不及多想,双手连番甩出银针,向黑烟中刺去!然而,未待刺中对方,自己的眉心却犹如针刺,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好像被人在眉心凿了一个洞一样。
他扑通跪倒在地,忍无可忍抱住了头。发出一声痛哼。
殿外,墨泠远远听见这声音,立刻拔腿冲了进来。却被唐云腾一剑隔开,拦了个正着。两人立即哐当当交战起来。唐云腾叫道,“墨泠要行刺造反,速速将他拿下!”
一时间,十来个内廷卫包拢过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