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花溪烈把她的猎物放走了。她的真实想法是,这顿美食,得留到新婚之夜享用。
幽若空离开仙境般的林府时,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是有所......失落的。
他清晰地记得,当她把牙齿放上他的血管时,那种置身冰火两重世界的感觉,简直刺激到了极点。
他莫非是疯了,或是被妖精的邪法蛊惑了?幽若空充满伤感地回了东宫。
新收的鬼奴云玺,正卑微地跪在地上,聆听青芜的训话,承受白莲的折磨。
墨泠和周二铁在院外说话。讨论的是,明天登基的事。
两个胖丫鬟呼呼的鼾声,像潮水一样起起伏伏。
幽若空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一闪,径直进了自己的屋。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呆。
后来,听见墨泠在担心了,要去找他,才出声道,“我已经回来了。今日乏了,大家各自休息吧。”
这个改变了许多人一生的日子,就这样以平静的方式走向了尾声。
白莲老祖早已从墨泠口中得了汇报,知道幸亏那妖精,徒孙才得以虎口逃生。但是,这磨灭不了他除妖的决心。一听徒孙回来了,就奔进来想共商大计。
幽若空现在一颗心,已经彻底偏了。就算被花溪烈当成了储备粮食,也不想铲除她。
他唯一感到不适的,就是自己太甘愿当食物,以至于对自身的天性,产生了严重怀疑。
除此之外,已经没有杂念。
师祖进来了。他立刻往床边一躺,惺忪着眼睛,作出疲困至极的模样。应对问话,全部牛头不对马嘴。
白莲道人只好无奈地驱着鬼奴,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夜安静无事。
第二天,幽若空就顺利当上了皇帝。龙袍早就准备好了。直接穿上身,去天台祭了天。然后,接受百官的叩拜,昭告天下。如此而已。
他曾经以为,当这一天实现时,自己会十分欢喜。然而,到头来发现,竟然十分平静。
这个国家,早被他的父皇折腾空了。国库的一切收入,全挥霍在陵墓上!
西部的青狼山边境,常年有沙匪抢掠,民不聊生。牵制了大量的兵力。
再有烈国的邪魔元亥,使用邪术,让风国大地在一年之内,成了死地。
面对满目疮痍的国家,他唯一能想到的救国良策,就是依靠他家的妖精未婚妻。
除此之外,真是别无他法!
在这个奇怪的世道里,只有靠女人才能实现满腔的抱负!这话听上去是多么可怕,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作为新帝,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圣旨,就是三天后迎娶“林家小姐”入宫!
这就像请神一样,是头等紧要的大事!
花溪烈听了旨意后,对幽若空的识趣,感到十分满意。
她透过传音镜表扬了他,并且问道,“你对我的嫁妆有什么想法?”
幽若空毫不客气地说,“不管要什么,你都能做到?”
花溪烈冷酷地说,“至今为止,胆敢小瞧我的人,全死了!”
幽若空听得心里一乐,这家伙!
接着,他用十分缓慢的语气,娓娓说道:“我要让风国的土壤恢复生机,庄稼死而复生;赤江里,重新游满鱼虾,生出水草。山中,野果丛生,百兽成群……怎么样?”
花溪烈“嗯”了一声。
幽若空有点紧张地问,“有没有问题?”
花溪烈不买账地说,“有什么问题?还有呢?”
“嗯?”
“我问你,除了这些还要什么?”
“还要?”幽若空笑了,沉吟了一会,“你得知道,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下聘!”
“不,你有。”花溪烈用一贯趾高气扬的口吻说,“你拥有的东西,我非常看重。为此,我允许你再提一个条件。”
幽若空下意识的,脖子一寒。手指在她嘴唇碰过的那处,摸了摸,龇了龇牙说,“好。我希望,一旦发生战争,你可以守护这个国家。”
花溪烈心中笑他不聪明,家里一穷二白,怎就不知跟她要一座金山银矿之类的?笨蛋!“好吧。我答应你。”
断了通话,花溪烈用她不太灵光的脑袋,把幽若空的话回忆一遍。然后,便去忙“嫁妆”了。
她飞上了风国的天空。开始四处认真巡查。
风国并不大,位于盘苍大陆的东南部,形状如一片叶子。总共分“福禄寿禧”四个省,各省内,又有四个州。
南边是强大的烈国,北边接壤昊国、许国,以及一些少数部落民族。东边靠着“尖叫海”。西边是青狼山。
一条赤江从青狼山上横冲直下,流经四省各州,汇入大海。国家虽小,水土却足够丰美。
但是南北两千里,东西三千里的国土,竟有很大一片受到了魔气的侵袭。而这一点,花溪烈从地府回来时,就发现了。
当时忙于林振凯的复活,后来回京城时,想着对幽若空说一说,却已忘得一干二净!她的脑子啊!
花溪烈从南飞到北,又从尖叫海,飞向青狼山,三千里国土,浏览了一个遍。中午时出发,傍晚已站在青狼山巅。
一条湍急的瀑布,垂挂九天,银珠四溅。下方延伸出一条长长的水域—那便是赤江的源头。
上面黑气升腾,沉浮着死亡的气息。花溪烈眯眼细看,发现了一种又细又黑的小虫子。
这种虫子,她并不陌生。上回从地府回来,就发现赤江里有许多。一路上,荒芜的田野里,也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