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在一旁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母亲年岁大了,总不能这样一直伤心,刘温顾不上自己的难受,连忙宽慰着坐在床上哭着的母亲。
刘老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嘴里一边说道,“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就是见你妹妹这么懂事,这心里不好受。可我得让你妹妹放心,我要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以后的事情多着呢。”
“母亲说的是,宁姐现在虽然嫁人了,可出嫁为人妇,懂的事情也不多,还需要母亲照料,厚生这边又得罪了咸王府那边,日后有些事情也需要母亲帮衬着才是。”刘温自然也是说这些话宽母亲的心。
刘老夫人点了点头,脸上的悲伤之色这才收了起来,“咸王府那边众人心里记恨你,眼下也不会再做些什么,毕竟看在你外祖父的面子上,你现在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之后,便到府上去。你外祖父是个要强的,可这人呢不能断了骨血亲情,到府上去给你外祖父磕个头,以后咱们一家人就好好的过日子。”
赵厚生应下,“外祖母放心,祖父对厚生的关爱,厚生不敢忘。”
眼前见外孙子跟他们如此客套又疏远,刘老夫人也没有多说,知道这事也不是急于一时的。
刘温起身叫了外面的宁姐和良绘儿进来,一家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见赵厚生累了,这才移到外面的花厅去,看着这两进的院子,刘老夫人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已经近中午了,良绘想到厨房那边去张罗饭菜,林攸宁拦下她,“嫂嫂在这边陪外祖母说话吧,厨房那边我去看一眼。”
林攸宁虽然厨艺没有学几年,但是最起码在定远侯府是吃过些东西的,指点厨子倒是可以,不然以嫂子这边弄出来的东西,外祖母看了之后更不满意了。
林攸宁知道外祖母是心疼他们,可自己的兄长又是个要志气的,到时候外祖母一看这边吃的不好住的不好,在往府里送东西,兄长那边心里一定不舒服。
与其这样,倒不如她到厨房那边去盯着。
良绘见宁姐对她眨眼睛,知道宁姐这样做是有用意,一点也没有多说,就留了下来。
府里来客人了,当家主母去厨房看一看到也正常,何况刘老夫人进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院子里也没有几个下人,宁姐现在过去了,也代表着对她这个外祖母的重视。
看到这样,刘老夫人这心里也不舒服,只想着回到家里之后,要挑些精明能干的人送过来才行。
用过午饭之后,刘老夫人也没有再多待,宁姐也跟着他们一起坐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刘老夫人拍着外孙女的手,“你大哥是个脾气倔的,我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上倒是和你母亲很像,他现在过的这个日子,我是看不得眼的,也想送几个人过来,可是在吃饭的时候,我见你一直张罗着,怕是也担心我送人过来吧?”
林攸宁面上闪过一抹羞赧之色,“外祖母看出来了?”
刘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后笑着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是个心细的,放心吧,外祖母知道你大哥是这样的性子,就是在担心他也不能往府上送人。不过我看这府里的人口确实单薄了些,你母亲当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连件首饰都没有了,那个第一巧匠虽然手艺好,可是与你母亲走了之后,怕我们找到他,连这个手艺活也不做了,家里只靠着种田种地过日子,如果不是日子难过,你母亲又怎么可能会到府上给人做粗使婆子呢。”
“母亲也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人选择了一样东西,注定要放弃另一样东西,这世上哪有完完美美的事情。”林攸宁不无感叹道。
刘老夫人也点了点头,心疼道,“你这孩子,小小的年岁,怎么心态这么老?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必一个人担着,跟外祖母说,有外祖母帮你出头呢。”
林攸宁抿嘴一笑,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等马车在东府停下来的时候,林攸宁说过两日再去府上,这才目送着马车走了,尽自往府里去。
抬眼看到了李四,林攸宁抿嘴一笑,招手叫他过来,“好像那边已经提前过去了吧?”
李四大哥哥身边的贴身人,府里有这么大的变故,林攸宁相信自己不叮嘱,李四也会往那边递信的,何况这府里还有暗卫,她也不想点出来,一边是大哥哥也是真心实意为她好。
另一方面若是大哥哥问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让她跟大哥哥说,是徐宽夜里探闺房发现的吧?
“回夫人话,奴才已经给侯爷那边递消息了,奴才刚刚也收到侯爷,让信鸽捎回来的信,叮嘱夫人,万事不必担心,既然刘丞相府那边,是夫人的外祖父家,有什么事情,夫人只管去求好丞相府便可!”李四恭敬地回答。
这是告诉她不必客气嘛?
林悠宁想了想,这倒是像大哥哥的性子,随后忍不住笑了,对李四点点头,这才往后院去。
山梅跟在身后,也对李四点点头,那样子像是在表扬李四。
李四抓了抓头,站在原地傻呵呵的笑了。
刘丞相府那点,刘丞相正在后院的正屋里坐着,抬眼看到夫人进来了,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帘,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坐在那里喝茶。
刘老夫人也知道自家老爷是在担心着呢,可想到他这个倔脾气,也不多说,自顾的进里间由着下人给换衣衫去了。
在里间又磨蹭了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