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风随着赵厚生到了书院,顾宜风一路上也没有说过话,原本他就是个沉默的人,这几年与宁姐在一起,整个人看着还健谈了些,眼前因为这件事情,整个人变的比以前还要沉默了。
两个人坐下之后,赵厚生先劝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想到悦姐会这样大的胆子,此时悦姐的后事还没有办,人就那样在二府那边摆着,这件事情他们虽然有错,可是人死了再大的错也都算是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宁姐和宗哥,至于悦姐那边,咱们再深追究连尸体都不放过,让人也会指责咱们太薄情了些。”
顾宜风神色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赵厚生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气,毕竟这件事情换在谁的身上都会让人恨不得就砍杀了对方,但是事情也要分两面看,你心里在乎的是宁姐和宗哥,现在想的是怎么把宗哥找到,又怎么让宁姐好起来。”
“这件事情是咸王世子在背后搞鬼,我敢说宗哥也是被他给藏起来了。”顾宜风突然开了口,“车夫明显就是想置悦姐死地,悦姐是死了,可是宗哥却是不见了,咸王世子该是在路上让人一直注意着马车的,待确实悦姐死了,这才把宗哥给抱走。”
“咸王世子现在一直不说出来,那就是他还把宗哥握在手里,想用宗哥来威胁你。侯爷心里明白这些,也都清清楚楚,那就更应该想明白怎么做。”赵厚生道。
顾宜风身子又往椅子里靠了靠,昨晚一晚没有睡,并没有让他觉得疲惫,心里念着的仍旧是宁姐,“所以我把人带到府上来,让他与外面接触不到,这样一来宗哥才是安全的,暗下里再让暗卫去找,看看这些日子咸王世子都去了哪里,又与什么人接触,在京城之外又有多少的庄子。”
赵厚生听了眼前一亮,心下也真正的松了口气,“听到你说这些,我就真的放下心来了,我一直担心你被这件事情给激刺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现在听到你还有条有理的安排,那就好。我找你过来也就有件事情想你和商量一下,在那边和父亲还有外祖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随后赵厚生便把他们的打算说了,“.....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刚刚你那么一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更行得通,对外面也说孩子寻到了,到时宗哥在他们手里,也就成了没有用了,他们想用宗哥来做什么也不行了,或者这样一逼,还会让他们把宗哥给送回来。侯爷觉得呢?而且眼前宁姐这副样子,明显是不行的,抱个孩子回来先骗过宁姐,让宁姐的身子好起来,这也是眼前最重要的。”
“那就这样办吧,只是孩子还要去寻一寻。”为了宁姐,顾宜风没有犹豫的直接应下。
赵厚生看他这么直接的就下,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他也是在顾宜风的手下多年,是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也一直明白他是在意宁姐的,可是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对这个冷酷的平日里一个过多表情都没有的人来说,宁姐出事之后,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孩子的事情我去办,宁姐这边要怎么说?”
“只说在一乡猎户那里寻到了宁姐。”顾宜风想的也很简单,“若是多说旁的,漏洞也多,这样简单宁姐更不会多想,当初出事的地点就是在树林里,有猎户也正常不过。”
赵厚生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办,我现在就让人去暗下里寻个合适的孩子。”
顾宜风犹豫了一下,“孩子还是寻个没有人要的吧,宁姐也是个做母亲的,这种孩子与母亲分开的感觉,咱们也是知道的,若是才散了别的母子,日后宗哥寻回来了,宁姐知道真相之后,心里也会愧疚一辈子.”
“这个我想到了,就去附近的尼姑庵里寻一寻,有些人家的孩子多是扔在那里,这样一来咱们把孩子抱回来,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安稳的家。至于日后宗哥寻到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差多养一个孩子。”赵厚生也不是那种世家子弟从小出来的,所以心地还是很善良。
不像那些世家出来的,一向是把面子和利益放在眼前,亲情对他们来说很是薄凉,更不要说那些不是自己家骨血的人了。
顾宜风点点头,“咸王差不多也该过来了,我过就与他碰面,你将人拦回去吧,再转告他,什么时候宗哥被送回来,什么时候他再见儿子,还有孔氏肚子里的那个。”
赵厚生听到咸王,面上也没有好气,“只怕咸王跟本就不会在乎,一个没有用的儿子,一个不知肚子里是男是女的子嗣,何况他这种人为了自保,怕是会再纳几个小妾进府,哪里还愁没有儿子。”
“他有这样的想法咱们拦不住,不过到底能不能再让小妾有儿子,咱们还是可以做到的。”顾宜风手捏起腰间的玉佩,“昨晚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在咸王喝的茶里下了点东西,这辈子他就不要再指望能生出儿子来了。”
赵厚生听了大为痛快,“如此甚好,那我现在去对付咸王。”
赵厚生大步的走了,大厅里只有顾宜风一个人。
顾宜风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手撑着头,孤单的望着窗外的院子,以前他一向不喜欢院子里吵吵闹闹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样的安静却让他感到害怕。
似乎一切从宁姐走进他的生活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顾宜风一个人坐了半响,听到外面赵五求见的声音,这才叫人进来,赵五的手里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