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崩溃,只是他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改变。
虽然这个烛火黑牢束缚了他的自由,能给他安逸的生活,他完全可以不用为明天的面包发愁。
但是现在一切都被打破了。
走出去?走出去他能干什么,让大家看着他精心维持了十几年的伪装被撕裂,看到下面那个懒惰的废物吗?
激动地人群沿着中心木桶的缺口向外涌去,处图植忽然对他们的生活有点儿向往。
或许他当初应该放下面子,向他们多学习学习的。
可是现在他只能呆呆的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看着头顶的呜咽的夜空和盘旋的飞鸟,独自神伤。
中心木桶终于禁受不住黑炎的炙烤,整个向外崩裂开来,漫天的随便倒插在土壤之上,交错在空中的水晶楼梯开始大面积撕裂粉碎。
漫天晶亮的光,都像是处图植曾经破碎过的梦与幻想。
他嘴角抽动着自嘲着曾经的自己,像头倔强的懒猪般的生活。
对,他觉得这个想法对极了,他就是头猪,成天吃吃喝喝,就等着死亡的那一刻,也是他这一生最有用的那一刻,他不能变成精瘦肉卖到市场,但是他总归还是能化作一坯黄土滋养大地。
他忽然笑了,笑声穿过了火海,穿透了建筑倒塌的轰鸣。
洛央纱突然回过头来,担心的想到:那个笑声,对了,处图植好像还没有跑出来。
他把昏迷的野至转交到摩尔的手中,转过身脚步匆匆,匆忙道:“我去救处图植!”
她才刚走出一步,那个笑声就戛然而止。
一顿狂乱的轰鸣声忽的响起,又归于平静,一切都结束了。
处图植将永远被锁在这片烛火黑牢之中。
“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儿可怜?”洛央纱显得精神不振,为了自己没能早些发现把处图植救出来而自责。
“你不必自责,那里才是他的归宿。”摩尔燃起了一根香烟,沉重地说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处图植的死,有太多的作茧自缚的味道。
就在大家刚刚安下心来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几个还真是能惹乱子啊。”
沙利亚正靠在小丑身侧,站在圆形山坳的顶端。
漫天的风雪似乎变得妖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