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杭沉默了一下,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淡然的语气,就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我爸死了,我妈要再婚,对方不想让她带着我。”
扈泠西皱了皱眉,原本耷拉着的眼皮也抬了起来。
在这方面,他们竟然有些相似。
他妈妈去世了,他爸似乎外面也有了人。
自从他妈去世,扈泠西就开始跟着张伯在外面住,他不愿意看见他爸,虽然明知不对却总是将妈妈的离世怨到他爸身上。
两父子一见面就吵架,还不如干脆别见的好。
芮杭站起来,去洗手池洗干净毛巾搭在一边:“少爷,擦好了,我就在门口,有事再叫我。”
扈泠西没吭声,听着那人走出去关上门,然后就没了脚步声,应该就如他所说,在门外守着呢。
他缩进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憋得实在受不了了,从水里冒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突然发现书里说的不对,说好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这么快他就遇到了同病相怜的人。
扈泠西从水里站起来,没擦身子,直接裹上了浴袍,站在镜子前,伸手把镜子上的雾气擦掉,对着里面的自己做了鬼脸,瞪着眼睛说:“小可怜,你真是太可怜了。”
跟自己瞪了半天眼睛,扈泠西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了句:“不过没关系,多金帅气有才华,我怕个屁啊!”
芮杭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扈泠西房间旁边,张伯说:“咱们家有个规矩,佣人的房间永远不准上锁,要让少爷随时能进去。”
芮杭觉得这样很不好,有些太不尊重人的隐私了,但他没权利反对,只能点头称是。
也正是因为这样,芮杭来扈少爷家的第一天就被人钻了被窝。
这栋房子扈泠西也是刚住进来,对一切都不太熟悉,他换了床容易睡不好,加上生日这天被他爸放了鸽子,心情极差,晚上就做了个噩梦。
半夜惊醒,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梦里面那个呲着獠牙的怪物,吓得他一身冷汗。
最后实在无奈,下了床,跑到了隔壁房间。
大半夜,扈泠西迷迷糊糊的,以为那间房睡的是张伯,他从小就跟着张伯,小时候睡不好觉都是张伯哄着他,推门一进去,直奔里面的那张大床。
床上的人睡得很轻,他一进屋就听到了动静翻过身来。
扈泠西困得还没到床边就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爬上了床,摸索着被子,钻了进去。
被窝热乎乎的,他又往里蹭了蹭,终于安心了。
这床原本的主人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话,芮杭想起了扈泠西的性取向,心跳更快了。
就这样,扈泠西终于摆脱了那个恼人的噩梦睡了个好觉,而芮杭,却躺得笔直,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扈泠西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自己。
他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张伯过来叫他吃早饭。
“张伯,你看我像不像寿司?”扈泠西的身体被被子裹着,只露出脑袋,对着张伯俏皮地眨着眼。
“像!等会儿就切了你!”张伯伸手扯他的被子说,“赶紧洗漱吃饭,你这大晚上怎么跑杭杭这儿来了?弄得人家孩子都不好意思上来叫你吃饭了!”
“什么?”扈泠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你说这是谁的房间?”
“芮杭的啊!”张伯把拖鞋摆好,催促他,“快点儿下来,一会儿早饭都凉了。”
张伯走了,留下扈泠西环顾四周,然后摸摸捂住了自己晨/勃了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