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猛当值,见西云驾了马车停在门口就迎了上来,又听西云叫霍将军先是一愣,但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无声地站到了一边。
霍了尘将苏佑玥放到靠近马车门口的地方,自己先下了车,然后又回身去抱苏佑玥。
苏佑玥这三进的院子霍了尘也来过不少次了,一路直奔苏佑玥的房间,竹惜看见苏佑玥被霍了尘抱着回来忙跟了进来,问紧随气候的西云:“公子这是怎么了?”上一次苏佑玥也是这样被袁锦程抱回来的,一昏迷就是半个月,如今见霍了尘怀中的苏佑玥脸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心。
“霍将军说公子是累的,应该无妨,你让厨娘炖些吃补的东西吧。”西云轻叹一声,紧皱着眉头看着霍了尘轻轻地把苏佑玥放在床上,霍将军和公子不太熟,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竹惜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霍了尘又忍下了,走到苏佑玥床前对霍了尘福了福身:“多谢霍将军,剩下的交给奴婢吧。”说完替苏佑玥脱了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
霍了尘退到了一边,看苏佑玥这样不会太快醒过来,又想到赵弘让她圆月节完婚的事情便对西云道:“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让你们家公子在圆月节完婚,时间有点紧,你们还是早些准备吧。”
“什么?完婚?”西云还没有说话,竹惜却意外地开了口,看霍了尘看了过来忙低了头,咬着嘴唇暗恼自己鲁莽。
霍了尘斜着眼睛去看竹惜,挑了挑眉毛,他知道苏佑玥这里的下人都是从无字园出来的,肯定受过训练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竹惜虽然做出了这种姿态但明显有话要说,那他是该装作不知道还是听听她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他问道:“怎么,有什么为难的么?”
西云拼命地给竹惜使眼色,这个竹惜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府里的事情都有公子做主,这个时候和霍将军说这些做什么?
竹惜也有些犹豫,说到底这是公子和戴姑娘之间的事情,可是她总觉得这个时候不说些什么公子就太可怜了,咬了咬牙,看向了西云:“自从公子醒过来之后戴姑娘便把厨房里的补品都包了,梁公子走了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之前留下的补品更是一天三顿外加宵夜点心地吃,也不怕虚不受补,就咱们公子每日吃的那点还是菊惜偷偷地从戴姑娘那里扣下来的,我去哪里变吃补的东西出来?”
这话似乎是说给西云听的,可是霍了尘却明白是说给自己听的,原本挑起的眉毛微拢却什么也没说,竹惜见他不说话又道:“袁爷平时要去军营,一旬才有一日休沐,公子身子还没恢复厚喜叔也不敢拿这件事来烦公子,咱们身为下人也不能说主子的不是,可是再这样下去……”
竹惜的话说到这里就没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苏佑玥醒了:“竹惜,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竹惜一怔,回头看了一眼苏佑玥,白净的脸上浮起一层薄晕,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走到外间去倒水,然后发现水壶里的水有些凉了,便道:“公子,奴婢去换些热水。”说完拎着水壶就跑了出去,西云见状也识趣地跟了出去。
苏佑玥眨了眨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看向霍了尘的时候仍然微微翘起嘴角对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霍了尘想了想,问道:“为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苏佑玥却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因为她就是她,她的背后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她想,而不是别人授意的。对我来说,这一点比较重要。”
霍了尘无言,看着她仍然苍白却显得很平静的面容不知该作何回答,最终叹了口气:“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后悔过,即使有些事情做得不好曾经伤害过别人也没有觉得后悔,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被伤害的人就是我,苏佑玥,你让我后悔了。”
“不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而且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不会觉得后悔,或许现在的我在你看来有些凄惨,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也这么觉得。”苏佑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霍了尘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好吧,我也不觉得你需要同情,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雷多利他们暂时没什么威胁,但是皇上的态度很明显,刺杀的事情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是每次都那么巧会有人来帮你的。”
“多谢关心,还有……”她微微侧着脑袋,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霍了尘的眉毛又拢了起来:“我走了。”
“路上小心。”苏佑玥点了点头后便闭上眼睛假寐,霍了尘也不打算停留,走了出去。
刚跨出房门,霍了尘的耳朵就动了动,一双锐目看向了院子中的另一个房间,戴珠儿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落进了他的耳中:“苏佑玥这个贱人,勾引了梁暮歌不算,现在又有个将军,哼,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勾人的本事那么大?”
霍了尘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霍了尘还没想明白,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击:“婚事……两个女人怎么能……”
戴珠儿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霍了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一想到苏佑玥那和他娘亲相似的脉象和那看起来更接近少女的容貌,心底翻起了巨浪。
这个时候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