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经过刚刚朱恬芃说的那些话,他们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说起来只能算是最有应得,不过毕竟自己当年也算是其中的一员,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算账。
听到唐三藏的话之后,皆是恭敬应道,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洪济深深看了一眼遍地躺着的和尚们,脸上有几分悲悯之色,转身跟着唐三藏离去。
唐三藏让沙晚静去拿些纸笔来,领着众和尚进了一旁的大殿,昨天清理过之后,还算干净,走到里边,盘腿坐下,沙晚静也拿了纸笔进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之祸,皆因车迟国佛教没有规矩,不知何为方圆,贪得无厌,不能自抑,今日我讲我大唐佛教之规矩,你们认真听着,我徒儿会记录在册,希望以后你们每日都能念诵三遍,谨记于心。”唐三藏看着跟着盘腿坐在周围的众和尚,其中大部分都是年纪十八九岁到二十几岁的和尚,虽然算起来年纪比他都大一点,不过在大唐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那些一把雪白胡子的老和尚叫他师叔什么的,所以也没觉得不适应。
“是。”众和尚恭敬应道,唐三藏对他们来说是救命恩人,接下去的人生会怎么样,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对他们来说,也确实想要纯粹的当一个和尚,当年他们这些人被抓的时候可能还么有记事,或者只是懵懂记得一些,然后这十五年来在苦难中长大,连经书都没有看过几本,现在唐三藏给他们颁布戒律,又给他们讲法,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难得的机会。
唐三藏见众人态度端正,点了点头,想了想当年自己和一群老和尚制定的大唐僧人戒律,开口开始逐条叙述。
因为李思敏的缘故,所以大唐对于佛教还是颇为包容的,不过教派便是教派,在大唐,他们的影响力只是教化百姓,让整个国家更加安定一些,手脚不能伸到地方事务上,更不可能往朝堂里伸手。
当然,因为他的缘故,不少人都觉得大唐佛教的手已经伸到宫里了,不过作为大唐和尚的头头,唐三藏本身对于政务这些东西没有丝毫兴趣,也没有什么天赋,所以根本就不管闲事,那些奇怪的声音才渐渐小去。
戒律很多,本来唐三藏是想少写几条的,毕竟很多东西都是人之常情和本性,正常人应该不会去做。
不过在看过车迟国的这些和尚之后,他突然明白了当年那些老和尚为什么以死威胁也要把那些繁琐的戒律写进去,那些看似基础,看似繁琐的戒律,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大作用,但正是这些东西才让一个个和尚从小养成了规矩,明白了是非对错,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这才是所有戒律中最重要的东西。
唐三藏口述,沙晚静在一旁用笔记录,将一条条戒律写在纸上。
众和尚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不是露出惭愧的表情,而心中对于东方那个神秘的帝国也是心生敬仰。
恐怕只有那种大国,才能养出像唐三藏这样的圣贤,才会对和尚有着这样高的要求和自律,养成这样宽广的心胸。
洪济原本有些复杂的表情,在听到唐三藏所说的那些戒律之后,已是慢慢变得明亮起来,这些戒律就像是一座宝库,他阐明了僧人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如何养成,如果提升自己的境界,如何度化世人,如何与百姓香客相处。
这些东西在车迟国的佛教之中根本没有提及过,对于车迟国的佛教来说,除了皇宫中的国王和那些大臣,其余之人都不过是下人罢了,可以打杀,可以凌辱,而且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原来这根本不是佛,而是魔,现在唐三藏告诉他们真正的佛是怎样约束自己的,是怎样自我养成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肩上有了重担,这些戒律,他一定要把他们保存下来,然后用他来要求剩下的这些和尚,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和尚。
修璃他们三人在大殿外站着,听着里边唐三藏的声音,脸上神情皆是有些意外。
“果然是泱泱大国,这般教养戒律,让我们都有些惭愧了,说起来,这些年那些弟子在外也是有些趾高气昂,如果不加以约束,说不定若干年之后又是一个佛教。”杨霏雨不禁感叹道,话中也是有了几分担忧。
“他们敢,我非打断她们的腿不可。”鹿天瑜握了握拳头道。
“霏雨说得对,那些弟子在我们面前表现的毕恭毕敬,但是在外边可是没怎么给百姓好脸色,就算是一些官员见了他们,都得陪着笑脸,如果不是这些年我们求雨积累下的信仰,这些逾矩的行为早就招惹祸患了。”修璃脸上表情也是有些凝重,唐三藏说的那些戒律,算是给她们提了一个醒,一个教派想要长久,而不是昙花一现,最重要的还是规矩。
“我觉得我们可以参考一下他们的戒律,在上边按着我们原本的规矩重立规矩,不让弟子参与到政事之中,等过几年陛下长大一些,我们也不再去插手政务,否则以后一旦政局动荡,那便是覆灭的结局。”杨霏雨沉吟道。
修璃若有所思的点头,沉默了一会,看着两人道:“嗯,而且一家独大终究不是好事,那些弟子没有丝毫紧张感,更会飞扬跋扈,我觉得或许可以让这些和尚留下,帮他们重新建一个庙宇,让佛教也在车迟国发展繁衍下去,两教互相制约,这样才能更好的长久共存下去。”
“倒不是不行,不过陛下不是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