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猛大笑,他笑得更愉快了,他忽然起身走到钉鞋的面前拍了拍钉鞋的肩膀,他眼中的光芒更亮了,血丝也更浓了,他大笑道:“好小子,你分析得很不错,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看人看事看得如此透彻,我应当给你一个职位来当当,让你为我管理雄狮堂。”
钉鞋的脸上闪过一抹憨厚的笑意,依旧恭敬坐在朱猛的面前,他望着朱猛的时候如同一头老狗望着主人一样。
朱猛笑得很愉快了,而且很满意了。
他旋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四面的窗户都是打开的,洛阳的风虽然没有长安的风冷,可依旧冷如刀,此时已是夜晚。这间空旷而没有人气的大厅看上去更冷很凄清了。
但朱猛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他任由四周的冷风击大在他的身上,身上披着一张虎皮长袍的朱猛依旧如同雄狮一般坐在地上,他举杯饮酒,似乎半点也感觉不到四周的凉风。
朱猛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外界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都是风轻云淡,他甚至将自己的性命都看得不重,除了一个人。
钉鞋知道这个人就是蝶舞。
倘若是卓东来平生以来只在乎司马超群,对其他人的姓名视如草芥。而朱猛呢?朱猛岂非也是如此,在朱猛看来别人的姓名和蝶舞相比也岂非是草芥。
钉鞋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他依旧非常恭敬,对朱猛忠心耿耿,即使他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被朱猛如同木鸡、含章两个人一样如同弃子一样抛弃。
朱猛没有看钉鞋,他甚至没有看任何地方,此时此刻他心中想着一个女人,一个叫蝶舞的女人,一个舞姿天下无双的女人,他知道他不应当在这个时候想着那个女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一碗酒下肚,冷风如刀剑刮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清醒了不少。他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了,但他的眼睛已经很亮,在黑夜中如同两个灯笼。
他望着同样也已经快有三天没有睡觉的钉鞋,他沉默了一下道:“我问你,你认为高渐飞、木鸡、韩章三个人是不是可以救出蝶舞?”
钉鞋这一次沉默了,关于这一点他真得不知道,不过这时候门外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高渐飞、木鸡、韩章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原本也希望他们可以救出蝶舞的,只可惜他们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朱猛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手中的铜碗在瞬间别捏成一团。
钉鞋已经起身,他的人已经推开房门,他提着刀就冲了出去,如同一道电一般冲了出去。
这个人知道得太多,因此他一定要杀掉那个人。他虽然不喜欢杀人,但他知道朱猛心中一定是这个意思,因此他立刻就冲了出去。
朱猛依旧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神情冷如冰山。
不过他很快面色就变了。
钉鞋冲出去的速度很快,但回来的速度更快。
一道身影也如闪电一样被抛进大厅,钉鞋就回来了。
同时一个瘦骨嶙峋的病汉这时候也不急不慌的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