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家了吧?”白汋把那往回缩了几公分的杯子接过来,也没喝,绷着脸道:“明天就回去吧。”

白京脸色有点泛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说:“你,你们店里还要人吗?我可以抹桌子扫地端盘子刷碗,送外卖也可以,我不要工资……住外面也行。”

这句话说完,白汋没有回应,他苍白的有些消瘦的脸瞬间落寞了,磕磕绊绊的道:“对不起,我,可能太晚了……我……”

白汋冷眼扫过去,问:“你追求的真爱呢?”

白京脸色由白转红,像是爆了的虾,“分了,早就分了。”

在被爷爷接回来之前,白汋住在姨妈家里,一年有三百天都能听见姨妈诅咒“你那个qín_shòu爹跟着他的真爱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现在猛然听到他说早就分了,白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白京红着脸辩解道:“我跟你妈分的时候,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我们分了之后我才找的后来的,不是那样的……”

这个人到中年还出奇腼腆的人,竟然连“出轨”两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把自己憋得脸红。

【果然是父女啊。】

皇后娘娘威严道:【不准闹了。】

白汋只到她这便宜爹的肩膀上,看来身高可能是随了妈,说话的时候只能稍微抬头,才能看着对方的脸。

“哪样?”

白汋觉得自己仿佛中了邪,没有什么意思的话也要咄咄逼人的问,但是其实看着对方的脸也没有什么用,毕竟连他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

白汋刚把视线挪走,白京就急惶惶的说:“不是在和你妈妈交往的时候就找了另一个,没有的事,我们是和平分的手。”

“和平分手她会抑郁自杀吗?”

这本来是解释的好机会,白京却紧闭上嘴不吭声了,只是非常倔强的道:“我在看了你的照片之后找回去才知道她已经……”

埋在过去的事情,除非当事人从坟里跳出来对质,否则还真的分不清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白汋只知道自己亲妈是抑郁症自杀了,听家里亲戚都说是因为她不靠谱的小白脸爹,现在竟然又出现了分歧,白汋一时之间不知道相信谁。

“你们俩的事情,我不知道。”白汋冷硬的打断了他的话,逼问他:“那这些年你为什么没有回来过?爷爷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没回来。”

话音刚落,白汋自己眼圈就先红了。

哽咽的不行。

白京立刻掏出来手绢给白汋擦眼泪,被白汋一把推开,泪眼朦胧道:“别的都不管,你那时候怎么没有回来?”

白汋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忍了又忍,仰着脸都没能把眼泪憋回去,扑嗽嗽的流了一脸。

“你要是在,爷爷说不定就好了!”她无法抑制的大吼了一声,之前的冷漠木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哭的直耸肩膀,又觉得实在是没有气势,便伸腿对着站在她前面的爹踢了一脚。

踢完扭头就跑,蹬蹬的上了楼。

白京站在原地竟然也没有去追,眼泪也在眼眶里直打转。

赵德从厨房出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瞅他,你看看这爹,一见面就把人整哭了!

虽然还是看他不顺眼,但是念在早些年还有些交情的份上,赵德还是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大蒲扇巴掌力度相当了得,直把这正悲恸的中年美大叔拍的趔趄。

赵德抽了抽嘴角,道:“师傅是急症走的,你在不在结果都一样,这事她憋了两年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白京嘴唇颤抖了一下,扶着赵德的肩膀说:“都怪我,我该早点回来的,不应该胆小总想躲……她说得对,都怪我。”

赵德肩膀上的毛衣都浸湿了,他翻了个白眼应声说:“对,就是怪你,怂货。”

怂货白京瘪着嘴很是哭了一会儿,讪讪的挪开说:“你赶紧上去看看她。”

赵德又是一个白眼。

白汋回了房间扑在床上哭,隔一阵憋不住了才呜一声。

【唉,哭出来就好了。】

白汋咬着枕巾哭。

【别哭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回去拍戏呢。】

白汋放开枕巾,咬牙哭。

【人老了之后,病来如山倒,这个事儿谁也控制不了啊。】

白汋从床头扯了纸巾擤鼻涕,继续哭。

她就是忍不住,知道自己刚才无理取闹了,但是还是忍不住。

太快了,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现就是晚期,没等到治疗人就没了。赵德没了师傅也难过,董晓晴是个刚来一年的员工,白汋跟谁也没法说自己的难过,她硬生生憋着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在厨房里抢着做菜,在外面抢着送外卖,仿佛自己真的能扛起来一个孤身一人的家一样。

白京又不是神仙,就算他在,爷爷也不能多活两天,白汋就是明晃晃的迁怒,迁怒总比自责更容易。

她哭的打嗝的时候,顾谦给她打了电话。

白汋咳了一声,自己都能听出来声音都多不对劲,只能挂了电话给顾谦发信息。

在家了,家里没事,有点忙,我明天早上打给你。

观众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不停地送礼物,皇后娘娘的珍珠宝石绫罗绸缎铺天盖地的响,险险的把弗拉德送礼物的声音给压下去。

白汋鼻音浓重的说:“别送了,我好了,让我缓嗝——一会儿。”

金币叮呤咣啷的响,白汋拿着手机看了看顾谦发给她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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