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烟雾尽散。
和赵行简道完别,张行远即刻起身离开歌鹿音响。
嵩山镇,其坐落于彩虹之城的北部地域,全境地处丘陵地带,而张家所在,则是位于嵩山镇东南的卧龙村,距离城里约五十公里路程,他骑着骏马狂奔,极速前进,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迎面而来熟悉的山峰。
青铜山,铁鸡岭。
道路两旁密布着松林,葱葱郁郁,异常翠绿,村庄被青山和绿水环绕。
张氏夫妇在十八年前移居此地,其中张父作为陶埙乐师,承担着卧龙村的教授埙乐和劳作等诸般事宜。
张母则不谙音律。
张行远自幼吹奏埙曲,直至三年前,方才进入音响弹奏琴乐。
象马铁蹄跃过,路面尘土飞扬。
策马奔腾之际,张行远暗自忖道:不知道爹和娘现在干什么?另外此次回家,希望我的琴道能再有所突破……
……
张阳年近不惑,是卧龙村仅有的陶埙乐师,村****三名橙符乐师,他精通埙乐,所以负责村里面农作物的栽培和收获。其余两位乐师,分别修习琴道和笙道,他们维护着村民们的安全、生产和生活事项。
这是一处安谧的院落。
张阳谨慎翼翼的摆放好陶埙,安详地坐在庭院中,低下眼眉,观摩着圆桌上面,形状酷似葫芦的陶制埙乐器,身前这葫芦埙,是其最新炼制而成的得意乐器,通常来说,埙乐器都是陶制、石制或为骨制,呈圆形、卵形或椭圆形,除此外,还有诸如葫芦埙、梨埙、鸳鸯埙、牛头埙、笔筒埙等形体乐器。
此葫芦埙,较另类特殊。
张阳悠悠地道:“不错,正好适合行远使用。”
话说张行远现今已学琴三载,吹奏埙有十年,当前能演奏出赤色音符,或许真能凭此埙吹奏出橙色音符。
张父的想法很简单,自是希望行远能借此葫芦埙突破。
沉吟之际,他眯着眼环视周身。
头顶是散乱的葡萄架,前方是绿油油的荷花塘,葡萄架上,挂满青涩的葡萄,池塘中,极目尽是尚未绽放的莲花。
他举起葫芦埙,运指吹奏起来……
如此针落可闻的院落,渐渐响起了清脆的埙曲,音乐和曲调和谐安宁,恍如鸟兽低吟的声音……
……
张行远疾驰而来……
穿越过青铜山铁鸡岭,即为传承有四百年历史的卧龙村,据传是古明时期,埙乐师为躲避战乱而到此建立的村落。
话说张行远刚到家门外的时候,就隐隐聆听到淡淡的陶埙之音。
“这是?”
他微笑着翻身下象马,猜测必是父亲的埙乐曲,来不及思虑便提着行囊跨进庭院。
瞥见父亲熟悉的背影,对方吹奏埙曲,形似葫芦的橙色微型音符时隐时现,缓缓自葫芦埙的九个圆心孔飞舞飘出……
埙乐器作为吹奏乐器,和笛或箫相似,乐器上皆钻有音孔。
常见的有六孔、八孔、九孔、十孔等,或是双六、双八、双九、双十孔等。
“葫芦埙么?”
张行远眸中泛起亮光,在他的眼帘中,橙色音符飞离父亲指尖,飘至虚空,慢慢地萦绕在青色的葡萄身旁……
接着,神奇的景象出现在了眼前。
无数葫芦埙符包裹住果实和叶芽,然后缓缓没入葡萄及其枝蔓。
此刻,异变顿生……
葡萄的花瓣脱落分离,同时,原本呈青绿色的浆果,逐渐变成了紫黑色或紫红色……
此为音乐的力量,化腐朽为神奇,不可思议的功效,本是青涩未熟的葡萄,在埙乐的影响下,转瞬变得紫红熟透。
……
张行远眼眸雪亮,他取出了行囊中的埙乐器。
这是一个陶制的椭圆埙,约双拳般大小,橄榄鱼形,是一拥有八音孔的绘龙兽埙,他的眸光蓦地投向荷塘,旋即对准陶埙的吹口,左手和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分别握住陶埙左右两侧的四个圆心孔。
准备完毕,开始熟练的运指吹奏……
传说,埙的起源,是先民为模仿鸟兽声,用以诱捕猎物而制作,并于后世逐添音孔演化而来。
他的八指灵活贴离音孔……
赤色埙符自音孔中涌现,陆续飞扬而出,陶埙符号飘荡向池塘……
……
见此情形,张阳停止吹奏埙曲,驻足并观望。
张行远控制着赤色音符,宛若海鸟翩翩翔空,仅仅瞬间的功夫,如风般的埙符,渗透进塘中的青莲叶和白莲花中……
神奇力量再次显现,似在音符的影响下,金黄色的微型莲实转瞬应运而生。
此时异变诞生……
莲蓬,随着埙形音符的涌入而愈来愈大,终于待莲花凋零尽落,半晌,乌青硕大傲然矗立的莲蓬亦渐露头角……
张阳瞳目微缩,行远的音符果然又深厚许多。
“可是?”
他心中却愈发疑惑。
张阳默默嘀咕:“单就音域而言,行远甚至能够与我比肩,但为何就无法吹奏出橙色音符呢?”
他对此百思不得解。
他很清楚,行远的音域坚实而壮阔,甚至达到惊人的方圆百丈,即便和橙符埙师相并论,也绝对堪称是不遑多让。
然而不知为何,对方的琴曲和埙曲,却始终没能突破桎梏……
……
张行远收起陶埙乐器,移步来到父亲的身边:“爹,您觉得我这埙乐如何?”
张阳微微笑道:“行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