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帆纳闷道。
“最近宣州民间流传,大人在京城之中,慧眼如炬,识破了魔教的阴谋,继而率领朝庭大军,一举将京中的三个魔教据点全盘端掉,并且用计将现任魔教掌教尊使仇可道诱入宫中,令其中了神机营的埋伏,力战之下无奈授首。如今这杨大人已动身南下,欲一鼓作气翦除魔教,此后这魔教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嘿!”杨帆听后冷笑一声,“此时倒舍得将功劳全加到我身上了!”
见杨帆语气不对,穆铁便不敢说话。杨帆站起身来背起手抬头凝思片刻,道:“不错,回去继续打探吧,若有重要消息,及时联络。”
穆铁应诺一声,起身离去。
“他娘的那白面老贼在给我拉仇恨呢,这是要借刀杀人的节奏啊!”杨帆想着。在京对付魔教之事,杨帆一直低调得很,虽然决定性的消息是由自己探得,但明面上的行动皆是由开封府和皇城司出面,所以杨帆在此次大破京中魔教据点行动中的功劳,只有为数不多的朝中高官知晓,莫说是魔教中人,便是朝中一般的官员都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宣州,民间居然能流传出这样的消息,某些人的用心,可谓昭然若揭了。
得到这样的消息,再结合今日的遇刺,杨帆再次意识到:接下来不但要提防敌人的明刀,还要小心自己人的暗箭,这次在江南的行动恐怕不会如自己预料的那般顺利。再想神不知、鬼不觉,如生擒梁山众人那样,已是断然做不到了。
……
第二天清早,杨帆这百十人的队伍继续南行。临行之时,杨帆已经告诫众军士前面的路上可能不太平,让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
果然,这日大家便遇到了两次伏击,虽然未造成人员伤亡,却也让大家对杨帆的判断信服起来。
如此几日,大家行进的路上总有战斗发生,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对手人数也越来越多。当然,以杨帆布置的护卫强度,这些攻击根本毫无效果,只是让众人觉得不胜其烦罢了。
终于,经过了二十几天的行军,四月初二这天,杨帆到达了广德军的宣威大营。
宣威大营位于广德县城西北一隅,营内核定驻守一厢合十军,计二万五千人。然而此时各地军队吃空饷的情况极为严重,江南之地又非边关,杨帆估计情况会愈加严重。
赶到广德县的时候,正是下午过半,杨帆换了官府,骑上自己的照夜玉狮子,仪仗队鸣锣开道,缓缓向大营行去。
此次南下,尤其是进入江南之后,杨帆的行程已非常透明。此时广德军的知军、宣威营的指挥使早已得到消息,当斥候确认了钦差队伍行进的方向正是宣威大营之后,广德的一文一武两位长官,几乎同时聚到了大营的白虎节堂。
迎接的仪式早已准备妥当,当杨帆的队伍来到大营门前之时,早有大队的士兵列队迎接,鼓乐声中,广德知军侯和兴、宣威营指挥使梁世达恭请圣旨,一番仪式之后,杨帆一行进驻宣威大营。
此时已是傍晚,大约早已探得杨帆一路之上只在军营食宿,那侯知军只是虚让几句,便同意今日的晚饭安排在大营之中,只是那城中最好的厨子早已被请到了这里。
这期间,杨帆又与那指挥使梁世达对接了虎符,一切无误之后,这宣威营的指挥权便名义上到了杨帆的手中。
晚饭在觥筹交错间度过,自是不述。
第二日清晨,照例是校场点兵。
东方的天空刚露出一道鱼肚白的时候,整个大营便被集结的号角声吵醒起来。今日钦差大人首次点兵,众军士自然不敢怠慢,当晨曦将最后一丝黑暗驱得毫无影踪之时,诺大的校场上,便整齐地排起了几个方阵。
点兵台上,杨帆与梁世达肃然而立。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台下一位樱盔铁甲的小将,骑了一匹健马,在士兵的方阵之前巡视两砸,然后下马跑上台来,向杨帆与梁世达报告道:“禀钦差大人、禀父帅,宣威军全体将士已经到齐!”
梁世达微微点头,杨帆却皱眉道:“宣威军不是设有五营吗?人数似乎不太够。”
那小将望望梁世达,梁世达干笑两声,接话道:“大人有所不知,近年来营中逃亡之人甚多,虽编制为十军两万又五千人,可实际兵额仅为八千,末将已向枢密院请求招募新兵,只是还未来得及实施……”
杨帆虽然对于这里的士兵缺额问题早有心理准备,但见其足足缺了七成,心中还是一凉。
见杨帆脸色不虞,梁世达赶紧躬身道:“大人放心,营中虽然只有八千人马,可这些人马皆是军中精锐,用于剿灭魔教发动的些许叛乱,战力足矣!待平定了魔教叛乱之后,末将立即着手招募新兵。”
杨帆心道:“骗鬼么,招募了新兵,你吃谁的空饷去?”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杨帆这个大厨也只能借就手中食材来下锅了。
接下来,看了一会这八千士兵的集体武术表演,又视查了一遍士兵的武器装备情况,杨帆便结束了今天的校场点兵。在杨帆看来,这八千士卒虽不如京城上三军那般强壮,亦没有西军军士的那种精悍,但身体总算还说得过去,如果配上营中装备的强弩利箭,只要指挥得当,相对于那些武器严重不足的义军来说,战力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点只是杨帆的猜测,他还需要等待睦州那边有关方腊等人详细谍报之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