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宫中,沙白湉也过了困劲,此时正与端木珖执杯相对,喝些淡酒暖了身子准备再睡,却也看到外面的雪花:“下雪了呢皇上!”
“嗯,又是一个丰年。”端木珖笑笑,再看向已经微醺的沙白湉,眼神越发温柔,“傻瓜。”
“啊?”沙白湉不解,酒劲儿却有些上来,便晃了晃脑袋,“皇上,你说什么?诶,你别,别晃呀……”
“傻瓜。”端木珖又说了一句,随后靠近沙白湉,吻上她的唇:“小傻瓜。”
都说瑞雪兆丰年,其实有时候也不尽如此。
京中洋洋洒洒下了几日小雪,怡情怡景,几千里外的北方,却遇了雪灾。
端木珖一连五日没有踏足后宫,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灾情的奏折也像雪花般的飞向临华殿。
偏偏,宫中又出了事端。
端木凤随朋友一起去登山,却脚滑了一下,从半山腰滚了下来,伤势不轻。
端木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几个近臣讨论事情,闻言吃了一惊,顾不得交代更多,忙往息凤楼而去。
几个近臣互相看了看,也都跟了上去。
沙白湉也听闻了消息,恰比端木珖早了一步到了端木凤那里。
“皇上。”听到外面的通报声,沙白湉拿起手帕点了点眼角,回身行了个礼。
江嫣也赶来了这边,正坐在端木凤窗前,看着昏迷未醒的女儿,满眼担心,听到端木珖来了也未回头。
“皇后也来了,啊,母后。”端木珖快速行了礼,走到床尾看了眼端木凤,蹙眉问正在给她把脉的御医道:“安平公主如何?”
被着急唤来的,正是资历最老的刘御医,他摸了摸长胡子,叹了口气,扭头答道:“公主摔的不轻……”
“什么?”御医话还没说完,便被冲进来的一个人打断,“伤的不轻?”
沙白湉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劳子墨,便清咳了一声,也算提醒他看清当前的情况。
劳子墨这才发现在座的人,忙跪下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皇后。”
“起来吧,子墨今日没与凤儿一起去爬山吗?”端木珖抬抬手,问道。
劳子墨点点头:“一起去的,也是臣送公主回来的。”
江嫣点点头,继续问那御医:“公主到底如何?”
“外伤倒是无碍,但是,唯恐还有内伤……依微臣所见,公主从高处跌下,五脏六腑,均有所伤,还是应该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或许能够恢复。”刘御医皱紧眉,说道。
“天呐!”沙白湉拿帕子捂住嘴,随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怜的凤儿。
劳子墨依然跪在地上,听完刘御医的话,眼圈马上也红了:“都是臣的错……”
“刘御医开药吧。”江嫣倒还淡定,只吩咐道。
端木珖则回头让宁连将当值的御医和太医全都找了过来,给端木凤好好诊治。
息凤楼人来人往,本跟着皇上过来的几个近臣听闻公主伤重后,知道皇上要长留,便都先走了。
只余一人。
夜晚降临,帝后才从息凤楼离开,太后江嫣却留了下来,想陪着端木凤。
“小瑞?”还是沙白湉眼尖,远远看到有个人站在楼门口的树下,因着熟悉,倒是第一个认出了那人。
沙祺瑞上前几步向帝后行礼:“臣沙祺瑞,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沙卿还未回去?”端木珖也有些诧异。
沙祺瑞垂眸“嗯”了一下,却道:“刚刚,又有几封快马折子递了过来……”
“嗯,那咱们去临华殿吧。”端木珖刚想走,看了看沙白湉,“皇后也新款了,先回去休息吧,不必等朕。”
沙祺瑞却又踌躇了一下:“天色不早了,不如,臣,臣送皇后吧。”
“嗯?”端木珖一怔,想想,“也好。”
沙祺瑞便行了一礼,跟在沙白湉身后,往坤元宫而去。
沙白湉还在担心着端木凤,只闷头走路,而沙祺瑞却默默凑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安平公主……如何了?”
“嗯?”沙白湉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伤的很重,御医都说有内伤,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好好调养着。”
“嗯。”沙祺瑞蹙着眉,点点头。
“你担心?”沙白湉歪头看他。
沙祺瑞眼神闪了一下,道:“到底相识,问问……”
沙白湉微微笑了一下,摆手让宫人靠后些,轻声问沙祺瑞:“小瑞,你对凤儿……到底是何想法?”
“公主很好。”沙祺瑞只这般答道。
“你喜欢她吗?”沙白湉也不再拐弯,直接问道。
沙祺瑞沉默了半晌,并未承认,也未否认,还是那句:“公主很好。”
“很好你还不喜欢?”沙白湉不解。
“姐姐……”沙祺瑞在寒冬中等了半晌,这会儿又夜深,一片漆黑中,他不知为何,忽然想吐露些心中实言,“咱们沙家,并不是什么世家望族,在朝中也并无什么人脉。姐姐可知,当初姐姐被立为皇后,我在朝中,便有不少人以‘国舅爷’称呼我……”
沙白湉点点头,她是皇后,她的弟弟,自然是国舅,这有什么问题?
“可如今,他们终于肯叫我一声‘沙大人’了。”沙祺瑞垂下眸,“我不愿靠着姐姐的衣带关系往上爬,也不愿让人提起沙家,只知道出了个皇后。我想在仕途上有所进展,想……成为姐姐的靠山,让姐姐在后宫中无所畏惧。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