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乾冷淡的目光向她们扫来,玉锦娇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恢复到一本正经模样,然后凑到玉锦绣耳边同样很小声地说:“咱们先吃饭,等以后姐姐再告诉你他是谁好不好?”
“好。”玉锦绣虽然迫切地想知道,可听她如此说,便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萧乾身上瞄。
玉锦娇暗暗摇头叹息:还真是个好奇的小花痴。
过去好一会儿,槐花香饼才被端上来,浅黄鲜嫩的颜色甚是好看,淡淡的清香在一众浓郁的肉香味里显得很特别。
玉锦娇用筷子夹起一块,发现有热气冒出,才知厨娘又重新把饼在油锅里加热了。她咬了一口,清香顿时溢满口齿间,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脸上不禁露出满足的浅笑。
玉锦绣看她吃得香甜,也拿起筷子去夹。
玉锦娇本以为是她自己要吃,谁知,她一转手竟放进了萧乾的餐盘里,并一脸纯真地催促:“叔叔,赶快吃这个,我姐姐说这个热的时候最好吃。”
“咳咳咳……”玉锦娇正在喝汤,闻言,陡然被呛了一下,顿时咳嗽不止,脸也涨得通红。你个鬼丫头,平日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殷勤?还有,你叫人家叔叔极有可能会挨揍的知道吗?
孙伯忙解释道:“二小姐,这是成王殿下,应该叫王爷。”又在心里接着说:就算不叫王爷也该叫声哥哥,看人家长得高大威猛就叫叔叔是不对的。
玉锦绣两眼亮晶晶地再次在萧乾脸上瞅了瞅,蹙着小眉头疑惑不解:“王爷爷?明明不老啊,为什么叫爷爷呢?你才是爷爷。”
孙伯几乎晕倒,还真是越说越离谱。他知道一时半刻向这个小祖宗解释不清楚,连忙看向萧乾陪笑道:“二小姐年幼,王爷莫见怪。”
萧乾的神色一直淡淡,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介意。漫不经心地把餐盘里的槐花香饼翻腾两下后,用力咬下去。
结果,运气不好,竟一口咬在了嘴唇上,刺痛顿时传来,同时淡淡的甜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不自觉地捏紧筷子,心中一阵憋闷,似乎从半月前见到这个女人后,他的运气就没有好过。
然而,看着这极有趣的一幕,玉锦娇心里却笑翻了天,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那个混蛋心里估计郁闷死了,却偏偏还要装出大度不在意的样子。让他欺负她,现在得到报应了吧。
但她也不敢太放肆,就怕萧乾个霸道混蛋一恼怒把玉锦绣也抓进王府去,若那样就更悲剧了。
她清清嗓子,眉眼弯弯地向玉锦绣解释:“这位是萧哥哥,等用过饭我要和他一起出去办点事,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玉锦绣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脑袋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满含期待地问:“姐姐和萧哥哥出去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能带我一起去吗?等办完事,萧哥哥会和姐姐一起回来吗?如果萧哥哥不回来,他去……”
你的问题还真多!玉锦娇顺手捏起一颗甜果塞进她嘴里,磨着牙低吼:“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什么,赶快吃你的饭。”
玉锦绣看姐姐似乎要生气了,聪明识趣地闭了嘴。
小插曲过后,客厅里重新恢复安静,几人各吃各的,相对无言。
用过午膳,又磨磨蹭蹭地喝了杯香茶后,玉锦娇便被萧乾用隐含深意的眼神胁迫着往府门外走。
这次去成王府,玉锦娇一个丫鬟都没让跟,随身携带之物也只有之前那个为逃跑而准备的包袱。
等来到大门外,看到那些魁梧强壮的带刀侍卫,玉锦娇不禁瞪大了眼睛。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不用这么隆重吧?还怕她跑了不成?
南安侯府位于上阳城的繁华地段,周围皆是非富即贵的高门大户。萧乾的出现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也实在好奇金尊玉贵、国事繁忙的成王殿下为何会去没落的南安侯府。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上前围观,只能悄悄躲在暗处偷窥。
玉锦娇一走出大门,就感觉到有多双眼睛瞄向自己,她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与送她出门的玉锦绣、孙伯等人告辞后,径直坐进了萧乾的专用马车。
午后的长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但成王的车驾,如往常一样,一路畅通无阻。
以前,玉锦娇也曾在街上遇到过几次萧乾的车驾,但哪一次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隆重浩荡。
在她印象中,功夫不差的萧乾出行,顶多两名亲信跟随保护,可现在竟然有八名,还要外加一位充当马车夫的贴身侍卫。如此招摇过市,明显动机不纯。
玉锦娇心思飞速旋转,隐约猜到了萧乾的意图。
世人皆言成王殿下睿智沉稳、谋略过人,没想到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以为这样做别人就会相信他喜欢女人了吗?
她轻咳两声,好心提醒道:“王爷,你这样做别人肯定认为你是为了掩饰自己喜欢男人才故意找个女人进府当挡箭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如果我是你,我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等时间久了,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萧乾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闻言,眼睛微张开一条缝,冷瞥她一眼后,一言不发地重新闭上。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理直气壮、毫无愧疚之心地与他探讨此事,若不是她口无遮拦,他又怎么会生出这些烦心事。她说的那些道理他岂会不懂,但有些事,不是时间能解决的。
看对方不搭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