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田嬷嬷趾高气昂的提出她自认为理所应当的要求时,当铺掌柜义正言辞并且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
“不行!”声音似洪钟一般嘹亮。
田嬷嬷一愣,没听错吧,你一个当铺掌柜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拒绝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可是镇国公府二房夫人的陪房嬷嬷。
我肯屈尊和你说话都是给足了你面子,你还给脸不要脸了!
于是从来没有遭到过拒绝的田嬷嬷铁青着脸用她的鼻孔对着掌柜的脸,并且喘着粗气愤愤然:“好大的胆子,你若是敢拦着,信不信我让人砸了你这当铺!你当镇国公府是吃素的吗?”
当铺掌柜斜昵了气势汹汹的田嬷嬷一眼,双手一摊,眉毛轻挑,做了个你随便的动作。
砸呗,反正当铺又不是我的。
只要我们东家不找你镇国公府的麻烦就行。
这当铺可是二皇子的产业。
镇国公府是不是吃素的我不知道,只是二皇子可是吃荤长大的。
当铺掌柜完全是看戏不怕戏台高,幽幽瞥了田嬷嬷一眼,字正腔圆道:“您请砸!”
说罢兀自一撩马褂,在椅子上坐下优哉游哉喝起茶来,半眼不再看田嬷嬷。
“你……”田嬷嬷被当铺掌柜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的态度气的天灵盖都在颤抖。
一直保持沉默的白汀蹙眉低头沉思片刻转身出去。
对于白汀的猛然离开,田嬷嬷顿时瞠目结舌。
去宜春苑之前夫人就吩咐过,要一寸不离大奶奶的人,好趁机挑出新的事端让大奶奶无法收场。
可现在白汀这死丫头片子就这么绝然离开,田嬷嬷犹豫了。
好不容易找到这珐琅瓷花瓶难道就要放弃?更何况这当铺掌柜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田嬷嬷怎么甘心咽下这口恶气。
可如果不去追白汀,谁知道她偷偷做出什么事来。
就在田嬷嬷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白汀又返了回来。
田嬷嬷顿时心头一松,长舒一口气,吊稍眼翻了白汀一眼,“死丫头,去哪里了你?”
白汀置若罔闻,眼皮没撩田嬷嬷一眼,径直走到当铺掌柜面前,在他一侧的椅子上款款坐下。
“啪”的将一个金灿灿的元宝砸在当铺掌柜面前。
杏眼微抬,幽幽望着当铺掌柜。
受到金元宝袭击的当铺掌柜立刻双眼放出饿狼扑食般的光彩,可就在他手指碰到金元宝的瞬间,动作却顿住了。
“那可是上品珐琅瓷。”当铺掌柜的目光里赤裸裸的露出贪婪的光泽,就像一切贪婪的豺狼虎豹一样。
白汀当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眼皮没眨,“啪”又是一个金元宝砸到桌上。
动作行云流水,好像她扔出去的不是金子而是石头一样。
田嬷嬷心惊肉跳的看着白汀扔出去的那两个金元宝,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连大奶奶跟前的丫鬟都这么有钱。
出手不是银票,直接就是元宝锭子啊,还是金子的。
被两个金元宝轰炸,当铺老板立刻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姑娘知道,我也是给东家做事……”
白汀懒得听当铺掌柜鬼里鬼气的啰嗦,“啪”又拿出一个金元宝来,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将金子砸在桌上。
不仅没有,白汀还动作敏捷的将先前两个元宝也收了回来。
当铺老板立刻急了。
望着被白汀收回去的金子,眼睛一红都快哭了。
白汀嘴角微勾,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冷冰冰的说道:“要么这三个都是你的,要么我们现在就走人,让世子爷来和你谈。”
当铺掌柜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喉头滚动,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转脸吩咐端茶上来的小二,“还不赶紧把花瓶给这位姑娘包起来,难道让我亲自去吗?没眼色的东西。”
当铺掌柜嘶吼着吩咐完小二,转脸贼眉鼠眼望着白汀笑道:“姑娘先喝茶,花瓶马上给您送过来。”
白汀翘了翘嘴角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啧啧,好茶!
不当暗卫真爽啊!
大奶奶对我真好,以后一定要尽心尽力给大奶奶办事。
眨眼功夫,小二就用托盘送上来一个红木匣子。
被白汀的行为惊吓的几乎灵魂出窍的田嬷嬷在看到匣子的瞬间恢复清醒,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白汀一眼,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匣子抱在怀里。
原本放在匣子底端的一张票据在匣子被抱走后赫然裸露在托盘上。
白汀抬手将票据拿起收好。
票据的落款人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宋静若。
只可惜,田嬷嬷一心只顾着看那花瓶,没有留意到这张看似轻飘飘却有着千斤重意义的票据。
当田嬷嬷和白汀抱着花瓶回到宜春苑的时候,田氏脸上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惊讶。
她之所以派田嬷嬷去那是为了扰乱春青的安排,既让田嬷嬷掌握花瓶的去处又不让春青的人顺利将花瓶找到。
如此她才能在春青灰头土脸时,出其不意的给她重重一击。
让老太君看明白,谁才真正适合做镇国公府的女主人,而谁又蠢得跟头驴子似得。
可田嬷嬷这样把花瓶抱回来,还怎么让老太君认为春青无能呢!
田氏脸色发白,不解又无力的望向田嬷嬷。
看到田氏的目光,田嬷嬷才惊觉她此行的目的,不禁羞愧的满面通红。
都怪白汀这个死蹄子,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忘记夫人的嘱咐呢!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