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老太君不喜姑太太,您作为老太君的儿媳妇,老太君喊您过去说话您心里却惦记着要先给姑太太请安,您……
什么人呐!
对于田氏的诡异思维,绿梅实在无法理解。
而此刻一心惦记着要去姑太太那里揭穿春青和宋徽的田氏丝毫没有注意到绿梅眼睛里闪烁的是多么复杂的目光。
“你且先回去,我去给姑太太请个安立刻就过去。”田氏又一次提到。她可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激动的一宿没睡!
绿梅果断拒绝田氏荒唐的要求,“老太君说是急事,和二小姐有关,您还是先去老太君那里吧,何况这个时候姑太太怕是还没起。”
虽然对田氏的行为绿梅无法理解,但田氏毕竟是主子,绿梅说的很是恭敬。
啊?和静若有关?
老太君一向喜欢睡个懒觉的,今儿却是这么早就叫她过去说话,难道是静若的婚事出了什么岔子?
田氏顿时心尖一跳,放弃了先去姑太太那里告状的想法,直奔宜春苑。
虽然想要立刻就看到姑妈收拾春青,看到春青灰头土脸黯然伤神,可女儿的婚事才是头等大事!
田氏火急火燎的赶到宜春苑,一进门就迎上老太君阴沉的脸,田氏顿时心跳漏了几拍,天,该不会静若的婚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母亲,静若出了什么事?”田氏心惊胆战的问道。
老太君没有理会田氏,而是吩咐柳嬷嬷:“你带着她们先下去!”
柳嬷嬷应声带着一屋子小丫鬟离开。
待到屋里只剩田氏和老太君两个人的时候,田氏一张脸早就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冰凉的指尖碰触到温热的茶杯,田氏很想端起来喝口热茶压压惊,却发现自己手指颤抖的根本不听使唤。
老太君极少说话避开丫鬟的,谁不知道宜春苑的丫鬟嘴巴紧的很,若非老太君示意,根本不会透露出任何风声的。
难道是静若真的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见不得人的事?
二皇子悔婚了?田氏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着,额头一层密密的汗珠。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老太君“啪”的将手里的杭绸里裤劈头盖脸扔给田氏,“认识吗?”冷声问道。
猛地被一条里裤砸到脸,田氏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冷战,田氏瞧清楚了那里裤是静若的。
同时,她也看到了里裤上的斑斑血迹,田氏白的没有血色的脸登时更灰白似死人一般,颤抖着声音说道:“天,静若流产了?”
话音落下,田氏只觉得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般难受,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可是皇嗣啊!
老太君哼的凉凉嗤笑一声,瞥了田氏一眼说道:“那是葵水,你的好女儿压根就没有身孕。”
“葵……葵水?”田氏顿时愣住了,什么情况,为什么静若的里裤上有葵水,什么叫压根没有身孕。
二皇子不是专门带了御医过来给静若把平安脉安胎的嘛?不是专门送了上好的安胎药了嘛?静若不是亲口告诉自己她怀了二皇子的孩子嘛!
老太君的话仿佛一截爆炸的雷管,炸的田氏天灵盖都要飞了,“母亲,您……会不会搞错了?”
老太君斜眤田氏一眼,说道:“是不是搞错了只要把乔御医叫过来给静若把个脉就是了,只是,你敢吗!”
田氏顿时眼皮一跳,她不敢。
如果静若当真压根就没有怀孕,这一切就都是她和二皇子为了成就这门亲事编造的谎言。
这事若是宣扬出去,就不仅仅是静若被人戳脊梁骨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田氏顿时一身冷汗,又气又怕的打了个激灵,胆战心惊的看向老太君,“母亲,这……这……”
老太君斜眤田氏一眼,面无表情又不疾不徐的开始了对田氏长篇大论的训斥。
虽说老太君是有意要把田氏从姑太太那里支开才这么一大早的训斥田氏,不过近日来田氏做的事桩桩件件让老太君一提起来就火冒三丈。
所以敲打田氏倒也不是无中生有,实在是她太活该了!
宋徽进宫当值自然是天未亮就出发了,春青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醒来。
洗漱一新吃罢早饭,春青便专心致志的等着姑太太和田氏雄赳赳气昂昂的来报仇。
不过是在海棠树下溜个弯的功夫姑太太便迈着小脚冲了进来,那速度快的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陪春青遛弯的白芷一见姑太太又带着冬雪上门,立刻小脸一垮,说道:“老天爷,姑太太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精力这么旺盛,别不是被什么妖精附体了吧。”
站在春青另一边的白露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一副认真思考过的样子说道:“没准真的是诶,你看姑太太说话的时候腰杆抖的就跟打筛子一样,哪有老太太这么说话的。”
说着,白露模仿姑太太颤了个腰,立刻一身小肥肉横甩起来,白露气喘吁吁的说道:“你瞧,我颤个腰都累的喘不过气,更不要说她。”
白芷上下溜了白露一眼,你确定你那是颤腰而不是浑身抖肉!
说话间,姑太太便颤着腰走近了,走近了春青才看到姑太太脸色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黑,而且田氏竟然没来!
田氏竟然放弃了这么劲爆的场面让春青有些意外,莫不是田氏还没有苏醒吧……
“怎么不见二婶?”引着姑太太进了花厅,春青问道。
姑太太一屁股在主位坐定,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