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太君和四婶,春青心里暖暖的,这一刻,她深深地感觉到她们对自己的保护和爱意,感觉到这里是她的家,她们是一家人。
尽管她的娘家人在她的婆家是灰头土脸的离开,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不觉得伤了体面。
“祖母,四婶,谢谢你们。”春青鼻子尖酸酸的说道。
老太君笑着伸手一刮春青的鼻子,慈眉善目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谢不谢的,再哭鼻子大郎还以为祖母和四婶欺负你了呢!”
王氏跟着笑道:“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大郎媳妇哭呢!也怪难得的。”
春青嗤的破涕为笑,要不是碍着肚子太大,春青此刻真想冲上去给老太君和四婶一个拥抱,这一刻,她觉得好幸福。
姑太太酸着一张腌黄瓜脸睃了春青一眼,心里心潮翻滚,琢磨着她最新酝酿出来的顶好的主意。
说着闲话,不知不觉春青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鼎沸的说话声,知道是宋静若她们来了。
苏氏留在花厅招待那些前来观礼的女宾们,田氏则带着宋静若和宋静文来给老太君磕头。
一进门,春青便看见田氏和宋静若俱是黑着一张脸,就跟人家欠她们几百斤黑豆似得,而宋静文却是面泛红光,眼角眉梢流转着浓浓的喜悦和幸福,一看就知道嫁过去这两日过得还算是舒心。
按着礼仪,宋静若和宋静文给老太君和姑太太磕了头,众人便按着位份依次坐下。
在镇国公府宋静文虽然是毫无存在感的庶女,可如今她的身份却是和宋静若平起平坐,都是皇子的正妃。
瞧着这个庶女面色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好,一想起静若在路上说的那番话,田氏气的心肝直疼。
老太君撩了田氏一眼,见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宋静文,阴狠的目光快要把宋静文给吃了,心下无力的叹了口气。
老太君实在是怀疑,这个田氏会不会是个假的啊,要不然怎么那些年都不觉得她蠢,最近却是越发觉得她上不得台面。
老太君实在不敢想象,在花厅当着一众观礼女宾的面,田氏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副脸色,若当真那样的话,近几个月镇国公府都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出什么事了?”老太君看着宋静若难看的脸色,问道。
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孙女,嫁的人家又不是寻常百姓家,受些委屈或许也是有的。
宋静若嘴一撇,黑着脸瞪了宋静文一眼,恼哼哼的说道:“祖母还是问四皇妃吧!”语气里酸辣的气息比酸辣粉都浓。
春青坐在老太君身后,一面小口喝水一面朝宋静文看过去,恰好与宋静文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在宋静文闪亮的眼底,春青看到了一种叫做感激的东西,春青抿嘴朝宋静文笑笑,无声的鼓励她: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好的。
宋静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面上带着得体而又高雅的笑容,徐徐说道:“昨儿我和姐姐一同进宫给父皇和皇祖母磕头,皇祖母是寓意好又喜庆,便额外赏了我一些首饰,姐姐为此不大高兴。”
宋静文不急不缓的将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话说完,她不自觉,已经是满背心的汗,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在老太君面前说过这样多的话。
话说完,宋静文有些不安的朝老太君看过去。
宋静文的落落大方优雅得体让老太君很是意外,她没想到这个从来没有存在感的庶出小孙女儿嫁了人之后竟然变化这么多。
是新的身份让她有了自信才如此的吗?老太君心下疑惑,面上却是对宋静文满意的点头。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样的宋静文让老太君既满意又放心。
看着老太君的神色,宋静文登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她认认真真做原本的自己,并不难,也不招人讨厌。
大嫂说的对,任何人都不能剥夺自己幸福的权利,除非自己不想幸福。
“你就是为这个不高兴?”老太君听了宋静文的话,转脸不可思议的去看宋静若,眼底一抹失望之色。
这可是镇国公府嫡出的孙女儿啊,就这么一点心胸气度吗?
宋静若怎么也没想到宋静文在老太君面前竟然这么恬不知耻面不改色的将这件事讲了出来,在宋静若眼里,那些首饰原本是该属于她的,是不要脸的宋静文用下作的手段抢了她的。
宋静若委屈的说道:“祖母,皇祖母只赏了她,却什么都没有给我,一定是她在皇祖母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才如此的。”
宋静若的话让老太君只觉得无力的可笑,她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了,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怎么能说出这样无知的话来。
“静文与太后娘娘单独相处了?”老太君无奈的问道。
宋静若摇头,“没有!”
“那是静文当着你的面说坏话了?”
“她敢!”静若立刻柳眉倒立。
“那你凭什么说是静文说了你的坏话?”这一刻,老太君甚至怀疑田氏是得了一种脑子坏掉的传染病,把宋静若都传染的不正常了。
“当然是她!”宋静若理直气壮的说道:“若不是她说了我的坏话,凭什么皇祖母赏赐她东西却不赏赐我!我可是嫡出的,她不过是个庶女!”
若是宋静若先前的话老太君还能耐着性子哄一哄她,此时这一句却是让老太君变了脸色。
“她与你一样,都是正妃,你是二皇子的正妃,她是四皇子的正妃,她的身份与你一样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