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田氏对大郎有多好,老太君只盼望一家和睦相处就是。
苏氏的话音落了,田氏心里恨恨的把苏氏骂了几遍,脸上的慈悲样才稳稳地维持住。
老太君从来不信坊间传言,田氏会待大郎如亲生儿子一般。
她又不瞎。
“三弟妹这话说的极对,大郎和大郎媳妇夫妻一体,自然是大郎媳妇无错,大郎就不会无故受累。我也盼着大郎媳妇无错呢。”田氏眼波在春青身上一溜,说道。这话里的意思就明显了,其实春青是有错的,那大郎名声毁了也是被春青连累的。
田氏就不信,春青连累了大郎的名声,老太君还会喜欢她。
原本被王福海家的上吊自杀吓得瑟瑟发抖的宋静若,几番话说下来,心绪早就平复了,此时一心只盼着祖母早一点对春青厌恶。
“祖母,大嫂才进门就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大嫂心里也不好过,您就饶了大嫂吧。”宋静若满面诚恳的向老太君求情,却是把大嫂才进门这几个字咬的分外的重。
老太君心里就纳闷儿了。
我说孙女儿,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责骂大郎媳妇了,怎么就口口声声的非要一口咬定让我饶了大郎媳妇呢,在你眼里,祖母就这么是非不分么?
老太君不禁眼前三条黑线。
春青瞧着田氏和宋静若人人一脸救世主的表情,恨不得拼了老命的替她“说好话”,心里不禁发笑,你俩这是唱二人转了吧,你方唱罢我登场。
她又不傻。
田氏究竟如何想的暂且不论,吃饭前宋静若可是刚刚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一番冷嘲热讽呢。
你这转眼间就要和我情同手足,上演姑嫂亲情,真的好吗?
别跟我说,其实你人格分裂啊,还间歇性精神病呢!
我宁愿相信一觉醒来,白露变得和白芍一样温婉动人,弱柳扶风。
想到白露铁树一样壮硕的身板,春青嘴角抽了抽。
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田氏和宋静若为了替自己“说好话”绞尽脑汁,费尽口舌,真是难为她们了。
而且,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一点新意没有,完全没有二人转好看。
再者一盏杏仁露已经喝完,再要一盏吧,又觉得此情此景不太合适。
“祖母,孙媳妇也觉得孙媳妇刚进门,不该受罚呢。”于是春青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望着老太君,很是认真的说道。
田氏心里立时冷哼一声,刚进门就苛责的下人生生想不开上吊死了,不受罚才怪,到哪说理去。
真是二皮脸!宋静若心里骂一句,“是啊,大嫂再怎么不对您慢慢教导大嫂就是了,就别罚大嫂了。”
老太君心里对宋静若彻底无语。
孙女儿,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老糊涂呢,你怎么就糊涂了。
你再这么说下去,非逼得祖母罚你大嫂啊。
你这不是坑你大嫂嘛!
思绪及此,老太君脑中猛地电光一闪,难道说静若真正的意思是……老太君神色复杂的朝宋静若看过去。
宋静若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说的话,简直堪称经典,句句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自然没有看到老太君那沉淀了怀疑的目光是如何凛冽的落在她脸上。
田氏只顾看春青,自然也没有注意到。
苏氏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心里冷冷一笑,就说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她平日里厌恶极了田氏母女两面三刀的为人。
老太君年轻时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当年的“玉面阎罗”可不是白得的。
老虎不发威,你们拿老太君当猫啊。
春青暼了宋静若一眼,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啊,咱俩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坑我!
我又没抢了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不是吧,难道说宋静若暗恋宋徽?
春青满眼匪夷所思又饱含深意的朝宋静若看过去。
难怪到现在也没有嫁出去,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
你有这个心思,你娘知道吗?
就算我还不爱半兽人,就目前而言,他依然还是我的私有财产,谁都不能惦记!
所以,春青毫不客气又明目张胆的大大剜了宋静若一眼。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傻孩子,就算你看穿了田氏母女的诡计,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老太君还看着呢,苏氏突然觉得心绞痛的厉害,你这样,让三婶说什么才能帮你圆回来呀。
要知道,瞪一眼和剜一眼可是本质的不同。
就好像别人叫你大姨和叫你大姨妈,能一样吗。
宋静若被春青这一剜,气的立刻面色发白。不过很快又红润起来,心里得意又不屑的冷笑道,真真是蠢货,祖母可瞧着呢!
“大嫂瞪我做什么?”宋静若转脸就看向老太君,一脸委屈的说道,几乎要声泪俱下了,“我可是在替大嫂求情啊,大嫂就算不领情,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并没有犯错啊,你这就算不得替我求情,”春青又光明正大的剜了宋静若一眼,转脸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闪闪的望向老太君,说道:“祖母,孙媳妇没有错。”
一条人命在这里搁着呢,我就不信你能诡辩的回来,田氏心里得意的笑笑。
老太君示意春青继续说下去。
“算上今天,孙媳妇到了镇国公府也就三天。头一天成亲,孙媳妇除了见到世子爷以外,见到的就都是宾客,连您都没见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