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葶淡笑,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后来直接说等会儿见,挂上电话看燕宇飞,“你怎么在这儿?”
燕宇飞看着她,微微抿着唇,干净简洁,十分干练,她仿若会发光,只这样站着就已经耀了他的眼。
瞧他不说话,青葶也只点点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手臂却被及时抓住了。
青葶错愕,盯着那被抓住的手臂,又看向身后的男人。
“还有事?”
燕宇飞下意识蹙眉,急忙松开她的手臂,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举动,可方才看见青葶要走,他也是本能的反应。
到这会儿,他却又是无言了。从下车到拉住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也解释不上来,可看到她,他就忍不住靠近。
“许久不见了。”
半晌,他略显低沉的声音传来,青葶眨眨眼,“是挺久不见的了,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
她倒是挺淡然的,还能跟他闲话家常,可他却觉得浑身不舒服,预见过很多次与青葶再次相见的场景,可却从未想过,竟能如此平静。
燕宇飞无奈的苦笑,“l城就这么大,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青葶一挑眉,笑了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心人自然知道,我这等没心没肺的,大抵还是应该不知道的。”
燕宇飞脸色微变,她倒是跟以前一样,还是那样牙尖嘴利,丝毫不懂得礼让。
“不过看你这样子,大概还是不错的,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小葶。”
青葶顿住脚步,看他。燕宇飞努努嘴,良久才开口,“能不能坐下来聊聊?”
青葶狐疑,目光落在燕宇飞的脸上,此时的他面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像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有些颓然。
她思忖了良久,才点点头,“我在避风塘订了位置,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一起。”她显得落落大方。
“好。”
两人上了车,青葶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才调侃一笑,“我以为你会把这车就丢了。”
燕宇飞抿着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青葶越是表现的这样平静,他就越是觉得心慌,心里蔓延着的酸楚让她心口发紧,疼的不能自已。
青葶说的这事儿,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跟青葶的关系简直到了冰点,没有一刻不想着跟她离婚。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传出一段绯闻,然后传了视频给青葶,他想激怒青葶,想让她自动提出离婚,而这辆保时捷就受到了青葶的摧残,门窗全被青葶用扳手给砸烂了。
那天晚上,除了保时捷遭受摧残外,他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乾隆年间的青花瓷也被青葶给砸烂了。
这车他原本是想要扔掉的,在别墅的车库里停了好久,最终却没舍得。
“有些东西,有感情了,就舍不得了。”
他意有所指,青葶倒是赞同的点点头。
“也是,很多事情都会成为习惯的,不过好的习惯可以留下,那些坏的,该摒弃的还是要摒弃,不然留着也不会对自己有多大的裨益,你觉得呢?”
“你觉得是我太过执着了吗?”
他问,总觉得现在的青葶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就连说话的方式也不一样了。
青葶沉默,看向窗外,车水马龙,一切瞬息万变,其实这世上没有亘古不变的事物,时间在变幻,就连人心也会改变。
车子在路过淮阳大道的时候,堵了车,不断的有人按着喇叭,焦灼不已。这个时候是下班的高峰期,都是急着回家的人,归心似箭,心难免浮躁了些,可越是急躁就越是觉得漫长。
“我只是觉得,与其怀念过去,倒不如向前看,与其与自身较劲,倒不如平心静气。”她幽幽的说着,“燕宇飞,人都会长大,思想也会变得成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改变,而有些事情则是要顺应天命。”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命了?”
他忍不住嗤笑,犹记得那时候他不堪她的***扰,而她说什么?人定胜天,滴水穿石,她从来不信命。此时此刻却告诉他,她信命,这不是很荒唐么?
“大概是,求而不得,自知罪孽深重吧。”
现在说这番话,只有感叹,没有后悔。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侧头看她那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看来她已经走出来了,可他似乎陷进去了。
“到了,直接拐着弯儿进去吧。”
青葶出声提醒他,燕宇飞不禁懊恼,泊好车就看见青葶站在门口等他。她看似心不在意的,一只脚甚至还踢着旁边的阶梯,低着头,看到他走过来时,微微抬头,淡淡一笑,燕宇飞凝滞了脚步,私心期盼时间就在这一刻永恒。
她像极了在家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而他却不是她的丈夫。
“进去吧,已经订好位置了。”
青葶率先进去,燕宇飞也跟上去。
青葶订的是包间,富隆庆的位置一般很难定,除非是有vip,而且有的时候就连vip也订不到位置,这是刷了千先生的脸卡,才破例给订的。
两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去了松竹园,青葶将餐牌推给燕宇飞,“你看你要点什么。”
“你点吧。”他说着,才又发现,他们结婚三年,他竟然连她的喜好口味什么都不知道。青葶摇摇头,“你先,待会儿我瞧着你点了什么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