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昑睁开了眼睛,看向张谨行,目光却似乎是透过他,看着其他人。
张谨行喉结滚动,终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他手腕移动,从正面掐住了竹昑的脖领,卸去了伪装,阴沉又可怕。
他威胁的靠在竹昑的耳边,说话间唇舌轻触着竹昑的耳朵,“你在透过我,看向谁?”
“那个叫狴犴的男人,他在哪?”
“告诉我……”
张谨行含住了竹昑的耳垂,说话间不断用牙齿上下碾磨着,像是在泄愤,又不敢真正的用力咬下去。
“我会抓到这个男人……”
“然后,当着你的面,将他抹杀。”
“你说,我是一枪射穿他的心脏呢……”
“还是一根一根的敲断他的骨头喂狗呢?”
张谨行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虐待人的手法,每一种都阴狠毒辣至极,可是还不够,光是这样还不够,他的心被扯开了一个口子,坦露的伤口流着血化着脓,好不了了。
“嗤——”
张谨行还准备说些更残忍更狠毒的法子,就被竹昑一声嗤笑打断。
他从竹昑的耳边抬头,面色恐怖的贴着他的额头,两个人鼻尖相触,嘴唇之间距离极近,温热的呼吸在两个人的嘴边缠绕。
“你为什么笑?”
“你在嘲笑我吗?”
张谨行掐着竹昑的脖子,每说一句,都微微的用力。
直到竹昑笑不出来,面色涨红,痛苦的咳着,喘着,双手本能的搭在张谨行的手臂上。
张谨行眯着眼睛看着眼角艳红泛着泪光的竹昑,看他因为咳喘而湿润的唇瓣,内心无比阴暗的想着,掐死他!就这样掐死他,这样他就完全属于你了——再也不能,想着其他什么人。
竹昑喘到最后已经头昏脑胀,喉咙间的疼痛仿佛正在逐渐消失,握着张谨行手臂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张谨行看着竹昑闭上了眼睛,恍惚的松开了手,看着竹昑痛苦的软倒下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一把将竹昑揽进怀里,顺着他的后背,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轻微颤抖。
“小逐……小逐?”
如今的张谨行内心十分矛盾,他既希望竹昑能够就这么永远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又希望他能够活蹦乱跳的,每天冲着他笑。
“咳咳——”
过了半响,竹昑才缓过来,喉咙间剧烈的疼痛,他虚弱的靠在张谨行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双手无力的搭在张谨行揽着他的手臂,心里却涌现出了种病态的狂喜。
张谨行想杀了他,因为嫉妒,因为……
竹昑勾了勾唇角,开心的笑了,张谨行想杀了他,就像他想杀了他那样。
他懂得那种占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碰不得,除不得的痛,他最懂了。
竹昑脸颊轻轻蹭了蹭张谨行的胸膛,眼帘下一双浸过水的黑眸深深沉沉的如同幽潭。
可是,不行呢,狴犴。
他太累了,长久的追逐让他精疲力尽,让他的感情越来越畸形可怕。
来追逐我吧。
竹昑这样想着,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