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奕回过神来,知道绪央已经掌握了什么别人还不明确的情况,他看青年那副认真的模样,心头一动,温柔道,“这种小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解决就可以。”
绪央本来没觉得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看到男人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分明是在有意无意地帮助邹奕完成任务,不禁有点儿别扭,清了清嗓才继续道,“那个女子已经死了,你们的衙役查不出是因为她死于非命,没留下尸身。”
邹奕有些意外道,“程晴死了?”
绪央道,“她在失踪当天就已经死了,我进入青窑县前曾感觉到一股即为强横的气息,本以为是它杀害了程晴,来到这里却发现并非如此。虽然也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但程晴之死主要是因为她佩带了阴邪之物,招惹来了厉鬼,才致使自己葬身此地。”
邹奕道,“那之前摄制组所谣传的灵异事件也是因她而起?”
绪央道,“并非如此,这里怪事频出是由那股诡异的气息所引起的,我之前去过成陌的房间,可以断定那里就是那股气息停留最久的地方,也正因如此,那间屋子虽然阴冷古怪,却因为足以压制所有邪祟,反倒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他想到之前成陌所说的,那本应该是程晴的房间,却因为阴冷而被换给了成陌……一切,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早有安排。
与邹奕简单说了下周遭的情况,绪央便拎着哑巴新鬼走出了公寓。
既然知道了邹奕情况的特殊,绪央心里虽仍然半信半疑,但到底还是放了点儿心。新鬼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感叹——谈恋爱果然是世上最费精力的事情,连大妖怪都不能免俗。
一路西行至青窑县倚靠的山坡,绪央突然感受到一种来自凡人法器的灵压,不过很是稀薄。他将战战兢兢的新鬼收入袖中,随那灵压缓缓行至一处稍显破旧的二层小楼,仔细听去,却是一片夹杂着厚重喘息的高亢□□。
绪央脸色一僵,匆忙收回心神,活了这许久,竟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听到这种声音,和梦中似真似幻的感觉不同,虽然怪异却如雷贯耳。
看起来似乎只是两个普通凡人……
到底是大妖怪,无论心里怎么波涛暗涌,表面上仍是那么八风不动,稳重泰然。
新鬼从他袖中探出了脑袋,“大人,这里感觉真不好,是不是……哎?大人你脸好像红了?”
绪央抬手将它抖进袖子里。
新鬼咕噜咕噜转得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坐起来,便狠狠拍了自己一下:就你话多。
周围阴风猎猎,成片的绿色树木在黑夜里融化成一团团诡异的黑影,随着绪央的步步逼近,无数冤魂厉鬼尖啸着四下逃串,有些许自不量力妄想夺取绪央内丹者,无一不于三丈之外灰飞烟灭。
绪央越走越觉得怪异,青窑县方圆不过百十里,何故能引来如此众多的邪祟?
难道就是因为那股怪异强横的气息?
可有如此厉害气息的,究竟是何物?它现在如果不在青窑县内,那又身在何处?
县里鬼怪妖邪虽多,但绪央一路探查过来,发现民居周围都被人使了法术,只要不是故意招惹,便没有性命之忧,而有几处厉鬼肆虐的地方也以法器镇压,日积月累也可以消磨去一些怨气,让其不再害人。
看来已经有降魔卫道之人来过了。
既是如此,那他要找寻的东西想必已经不在此地,而且他隐约觉得,有那种力量的本尊,无论是敌是友,都不是寻常人可以轻易应对的。
异像现世,不知所形不知所踪,不知其福祸所以然。
新鬼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露出脸来,“大人,我觉得您一直追查的那股气息,我好像知道点儿什么……”
绪央将新鬼从袖子里拿出,“细细说来。”
新鬼挠挠头,“我只觉得我应该知道,但变成鬼后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绪央眸色一沉,“你懂的,绝非常人所能知晓直事。”
新鬼也一脸认同,“我也觉得,你看我都会画八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