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奕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见到过绪央的这种神情,即使是在最为情动的床笫间。然而这一次,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来自绪央的主动引诱。
当那片流转于眼波间的媚色映入眸中的瞬间,邹奕的身体便给做出了本能的回应,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灼热地喷洒在绪央的脸侧,手臂也环得更紧了些。
“今天这是怎么了?”邹奕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更加低沉,喉头滚动的动作暴露出他究竟在压抑着什么。
绪央轻轻牵动嘴角,隐藏于媚色下的专注目光缓缓描摹着男人英挺深邃的眉眼,他松开已经泛起青白色的手指,转而将其垫在邹奕的脑后,主动吻上了男人有些干燥的唇。
“抱我吧邹奕。”我想你了......
他闭上双眼,将余下的话语糅杂进这个愈渐加深的亲吻中,再无法宣之于口。
深夜的客厅中只点亮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台灯,在大片的黑暗中晕染开些许昏黄的光痕,米色的地毯上散落着几件皱褶起衣物,茶几有些偏移,一条修长光洁的腿弯曲地抵在边缘处,圆润的脚趾随着压抑后的喘息而微微蜷曲,
邹奕的一只手扶在沙发的背脊处,另一只却按住绪央的大腿,迫使他的身体彻底打开,羞赧而淫··糜地绽放于眼前。这个姿势使得邹奕的每一次顶撞都能没入到最深的地方,绪央咬着嘴唇,却无法阻挡住细碎的呻吟流泻而出。
邹奕的呼吸随着郁望的攀升而越加粗重,他弯下腰撬开绪央那张已经咬出了血色的唇,纠缠住那条躲闪不及的舌头,用舌尖贪婪地舔弄着内里敏感的贝齿和软肉,吞咽下所有不及出口的诱人呻吟。
模糊不清的晃动人影投射在沙发背后雪白的墙壁上,绪央将头微微仰起,神情迷离地看着男人情动下深沉炽热的眼眸,他墨一样的发丝被汗水浸透,贴服于光果的背脊之上,遮掩住一片浅淡的伤痕。
第二次情郁来临之前,邹奕松开了扶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转而抱着绪央的腰,在几番极速的冲刺后释放在了他身体的最深处。剧烈而频繁的刺激使得绪央也在同一时间迎来了高··潮,他紧紧闭着双眼,睫毛颤动着在邹奕的背上留下几道鲜红的抓痕。
事后邹奕习惯性的想拔出自己依然半更着的郁望,将人抱进浴室清洗一下,然而刚有此举动,绪央却抬起抵在茶几上的腿环住了他的后腰,而后格外煽情地蹭了蹭。
邹奕的呼吸本能一窒,“宝贝儿,你是打算榨干我吗?”
绪央笑着扭动了一下腰肢,“这样就不行了吗?”
邹奕眸色深沉,低头吮吸上其胸前的一点儿嫣红,听到头顶上那声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低声调笑,“宝贝儿,你会后悔的。”
说罢,起身将人托腰抱起,踢开了卧室的房门。
一夜缠绵,抵死方休,绪央挺腰放纵地迎合着男人的一次次深入,直至最后一次情朝来临,却忽然伸手蒙住了邹奕的双眼。
“邹奕,你爱我吗?”
邹奕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轻笑着拉住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认真答道,“爱。”
绪央无声地笑了笑,他趴伏在邹奕的身体上,安静地侧耳听那一阵阵透过胸腔传递出的有力跳动。
邹奕用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绪央背后松散开的长发,在一片黑暗中,听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邹奕说,“其实在当初向你求婚前,我就问过自己,两个人不过相处了短短几个月,凭什么就认定了自己有那么爱你......后来我说管他的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既然此心唯系于你,一生终往自然得以验证,又何必蹉跎眼前这些和你执手共度的岁月?”
“我就这么一辈子,哪里耽误得起......”
他告白的话语似风声一样轻,却重重坠落在了绪央最不设防的心尖处,镶嵌进了血肉里,疼得人想哭。
绪央抽离开与邹奕交握的手指,他捂着双眼,却依旧没有阻挡住眼泪滑出眼眶,滴落在男人的胸膛前。
邹奕一惊,“怎么了宝贝儿?”
绪央的手依然遮挡着男人的眼眸,看那片黑暗所触及不到的地方,是情深不寿的绝望和荒凉。
他说:“可是邹奕,我不爱你了......”
话语出口的同时,他的手指倏然落下,在邹奕赤果的胸前用心头血为引画下阵法。
邹奕登时便感觉到一股无法忍耐的锥心剧痛从心脏延伸到四肢,然而比起身体上的痛苦,绪央的话语却更像是一张网,将他拖入到无边无尽的深渊之中。
为什么?
邹奕的牙齿因为极端的痛苦而紧紧咬合,自牙龈处溢出的鲜血沿着口腔滑落到喉咙,却是咸涩的味道。
微弱的光芒依照绪央的指引冲撞着邹奕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随后光芒淡去,那种仿佛无穷无尽的痛苦也终于缓缓消退了下去。
邹奕的身体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下汗水淋漓,他张张嘴,极度的虚弱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即便如此,却仍然问着,“为什么......”
他的身体尽管虚弱不堪,但五感却因疼痛而灵敏了许多,这也足以让他听清来自于的绪央的,那种平静到甚至有些残酷的声音。
“邹奕,或许你并不清楚,我之所以会离开溯蒙,是因为身上背负的一个劫数,不经历这个劫数,我就渡不过下一场天劫。而你,就是我的劫......”
“如今劫数已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