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王安远一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关于某部志怪小说的记忆开始翻腾起来,一时之间被雷得外焦里嫩说不出话来。
王安远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你就是那个生活在幽谷、由鬼母带大、天生爱笑的狐妖婴宁?”
女鬼轻轻摇了摇头。王安远微松一口气,我就说嘛,小说里的人物怎么可能是真的。但是他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叹息:
“奴家的确从小在幽谷长大,由鬼母带大,是个狐妖,可却不是那个爱笑的婴宁。
婴宁已经三百多年没有笑过了。”
我去,还真是。王安远一激动,手心的雷光都不小心掐灭了。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再次运起掌心雷,三百多年的鬼狐,不得不让他慎重啊。
王安远壮了壮胆子厉喝道:“那你为什么要来害我,一次不够,还要害第二次。”
婴宁听到这话,眼神幽怨地看了王安远一眼,道:“奴家什么时候害过大仙了?倒是大仙,打了奴家一次,现在又要来打第二次。”
王安远愣了一下,然后转念一想,貌似真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先动的手。
他顿时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理直气壮地回道:“那还不是你先吓我的。”
“奴家也是被逼无奈。”婴宁接着开口,“奴家寄托的阴冥石被那毛大头所祭炼,连着奴家也被他所控制。不得不被他驱使着做些恐吓人之事,不过奴家敢对天发誓,奴家从未伤过一人性命。”
毛大头?!王安远眨了眨眼,他想起来了,上次在李小婷家遇到的那个大师不就姓毛吗?
原来是这孙子在搞鬼,我说我怎么好端端的会遇上鬼呢。王安远恨得咬牙切齿。
“那你昨天为什么又要吓李小婷?”
婴宁更加委屈了:“奴家也不想啊。上次被大仙你一记神雷打中,奴家伤了鬼源,浑身阴气不受控制泄露出来。而且,昨天奴家不过想帮帮她的忙,拿个灯管而已。”
搞半天原来是自己的锅啊,王安远不好意思起来,他咳嗽了两下,尴尬地回道:“那实在是抱歉啊。主要是你当时实在是太吓人了。”
婴宁幽怨地瞥了王安远一眼,小声开口道:“那大仙能先把神雷给收了吗?奴家心里有些害怕。”
“哦哦。”王安远连忙把掌心雷散去。毕竟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不,是大美鬼在前,剑拔弩张的确实有些失礼。
“你也不要叫我大仙,叫我王安远就好了。”王安远开始示好。
婴宁听到王安远的话,脸色一动,急切地问道:“大仙..不,公子姓王?”
“是啊。我叫王安远,怎么了?”王安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就知道。”婴宁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欢喜和思念就想扑上来:“子服,我好想你。”
“啊,你别过来。”王安远被婴宁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婴宁被迫停下了脚步,一脸凄凉地冲着王安远说道:“子服,是我,我是宁儿啊。”
子服?!王安远想起来了,小说里婴宁的丈夫不就叫王子服嘛,但是这朝着我扑上来又是什么鬼。
“婴宁姑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王子服,我也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婴宁停住了,眼睛痴痴地看着王安远,似乎想伸手触摸过来,又害怕吓到他:“可是你们长得那么像~而且,都是姓王。”
王安远看着婴宁怜人的模样,心生不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压根就不认为自己是王子服转世,就算真的是,那他这辈子也是叫王安远,与前世种种再无瓜葛。
正当他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时,婴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王公子,是我着相了。”
“我能理解。”婴宁脸上的凄凉,让王安远有种莫名的愧疚,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这时候的婴宁已经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她心中积累百年的思念和哀愁慢慢从眼里流露出来,连空气都变得悲伤起来:
“我乃妖狐之身,与子服相守白头之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寿元耗尽而去。世间之大,我孤伶伶一个却无出可去。以前我最爱笑,但从那以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我守在子服坟前,从妖狐化作鬼狐,然后又浑浑噩噩地进了阴冥石,再醒来已经是沧海桑田。
我忍不住出来,除了鬼身被破,还有就是因为初见王公子误以为是子服转世。望公子见谅。”
如泣如诉的声音落下,婴宁又转头深深地看了王安远一眼。
王安远看着她如寒潭般幽静的眼眸,却没有找到半点如她口中说的那般释然,恐怕她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那王子服转世的。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眼下都不可能再下手收了她了。
就在这极为微妙的气氛中,一鬼一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李小婷怯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大哥,你、没事吧?”
原来她见王安远那么久都不出来,心中实在担心,忍不住就进来了。
李小婷一眼就看到了婴宁,吓得嗖一声就躲到了王安远背后,然后用手指着婴宁颤抖地说道:“王大哥,就、就是她。”
王安远连忙安慰道:“小婷,我已经跟她聊过了,她是个好鬼。昨天是想帮你拿灯管来着,无意间才吓到你的。”
婴宁也冲着李小婷善意地点了点头。
李小婷却还是害怕,叫道:“那上次呢?上次总是故意的吧?”
“那次是因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