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之后,老赵清点了一下人数,强调了一遍早已做好的分工。
我们的人一共分为四组,信息小组负责用无人机监测与探路,根据情况拟策作战方案,搜救小组负责搜寻与失踪先遣部队有关的信息,后勤小组负责物资的运输补给。
而我们的小组作为主力,掌握最后决策权,当然首要的目的就是按照赤铜卷轴上的指引,找到长生的方法。
我们小组总共也就是十几个人,我,张三峰,老赵,凌零,墨染尘,沈言,刀疤脸,季流年,楚君临,欧阳华,先前的那个外国小伙,一个身高两米多,浑身肌肉如同小山一般,背后背着巨大十字架的壮汉,然后就是各大家族手下的一些精英。
我们开着从船上开下来的越野车,向山下飞驰,一路上聊起了天,这些人除了欧阳华孤僻之外,其他人都挺聊得开的,气氛十分和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从船上看来岸边离大山还是挺近的,但常言道“望山跑死马”,我们的车速不算慢,但也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了山脚下的一片树林前。
我眼看着地面由最开始的沙滩,变成石头滩,再变成松软的土壤,然后变成丛生的杂草,有一种在很短的时间内跨越很多地域的错觉。
车已经不能再往里边开了,以后的路只能徒步。
下了车,背好自己的装备,跟搜救小组的人简单交流几句,便分头扎进了幽深的树林中。
有一件是让我觉得挺奇怪,甚至有些不详,这座岛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磁场,不影响彼此之间的通信,但是我们却接收不到任何关于先遣部队的信号,就算他们真的遇了难,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况,除非信号发射装置被完全损坏。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墨家的信号装置,是挂在脖子上的金属铭牌,防水,耐高温,除非这座山其实是一座火山,他们集体掉进了岩浆,否则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这是一座原始森林,由于长期无人踏足,各种植物疯狂滋长,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都很困难,我们走得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不过好在后来发现了先遣部队开辟的那条道路。
我们马上与搜救小组联系,让他们往这边赶,然后沿着先遣部队的路继续前进,外小心,就连话痨一样的沈言和张三峰话也少了。
先遣部队虽然从装备和综合实力上都比我们要差上一些,但也算不弱,这条路上能让他们团灭,也有可能让我们团灭。
天很快就又黑了下来,似乎在这岛上时间过得特别快,特别混乱,这让我想起了高中时玩过的一款名为《辐射岛》的生存游戏,好在这一路上我们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不过光是在树林里走着,也让我们觉得够呛,这地方跟亚马逊雨林有些像,各种毒虫猛兽泛滥成灾,还有猴子从树上窜下来抢我们的帽子。
最可怕的是那种蚊子,拳头大小,成群行动,“嗡嗡”响得如同直升机,几秒钟就可以把一个人吸成干尸,还有大小不一的泥洼,一脚杵进去,拔出来的时候腿上挂满了肉嘟嘟的虫子,一个劲儿蠕动着往里边钻,虽然我们穿的队服钻不进去,但是光看看就让人头皮发麻,令人作呕。
不过也有一些只能在电影还有图片中见到的瑰丽景象,但是老赵不让我们去碰那些东西,一般来说,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发致命。
比如说一种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树蛙,色彩艳丽,看起来可爱无比,人畜无害,但那都是它的伪装,这种东西带有剧毒,只要碰上一下,就会全身麻痹,在很短的时间内毒发溃烂而死。
好在沈言给我们涂了他们家秘制的药膏,那些毒虫不会前来扰乱。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在队伍里的身份是队医,而且医术据说很高明,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跟搜救小组汇合,并在一个小湖泊旁边找到了先遣部队停留过的痕迹。
那是草草被泥土盖灭的焦木,还有吃剩下的骨头,看来我们的先遣部队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做过多的停留。
“安营扎寨,原地休整,明天再继续走,”老赵说道,我们都是血肉之躯,就算再训练有素,也不可能日夜不休息,更重要的是晚上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没,继续走下去不安全,也没有那个必要。
看了一下手机,又抬头望了望空中的苍月,从登岛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天就又黑了下来,这并不是天气的原因,而是时间却是加快了,但是度量时间的仪器却不能记录下来。
我跟队里的人说了这个问题,他们也表示没有讲过这种情况,墨染尘推测说这岛上可能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能够影响时间。
又或者说,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我们?
我想起了关于夜鸦的那个时间与迷宫的故事,他说时间其实是一座迷宫,而这座迷宫其实也是有漏洞的,这个漏洞就是长生。
那么岛上能够影响时间的东西跟长生究竟有没有关系?
“搭把手,”一只手忽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墨染尘,其他人都开始从包里掏出东西组装帐篷,我和墨染尘一起在附近捡了一些木柴,用燃料烘干后升起了两堆篝火。
生火的时候我们聊了两句,我大致得知了凌零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
那个假扮凌零的人想要混进我们的队伍,但是一般人肯定没有资格,反而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