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几乎是在一瞬间在我脑子里爆开,我正整理着思绪,一双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触电般弹了起来,转身一拳打了过去,背后那人一闪身躲开,不经意间我触到了他的手,无比冰凉。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没想到你们到这儿来了。”赵老板轻声说道,眉眼间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赵……赵老板?”张三峰的声音在发抖,“我们只是找厕所,无意间进了这个地方那……”
我攥紧了双拳,绷紧全身的肌肉,不过就冲刚才他那一闪身就可以看出,这赵老板绝对是个练家子,我虽然跟我爷爷学过几招,但是在人家面前绝对不够看,不过一旦他想杀人灭口,我就算拼了命,也一定要拖住他,让小张逃出去。
“无妨,跟我来吧。”赵老板看着我们紧张的样子,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赵老板,我有一个问题。”小张突然说道。
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弦马上又绷紧了起来,张三峰,你不知道问题太多是会死人的吗?
“请讲。”赵老板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全市都停电,你这里还可以开灯?”小张问道,我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们真想知道?”赵老板转过身,眯着眼问道。
完了,按照恐怖片的剧情,这情况绝对得死人,我刚准备说“不想”,就听那赵老板说道,“因为你们来之前十分钟就已经来电了。”
我差点一口喷了出来,这尼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事实证明我确实多虑了,我们跟着赵老板上了厕所,洗漱了一番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于是果断辞行,赵老板送我们出了古董铺子,道,“有空常来坐坐,喝两杯茶。”我们连忙点头答应。
走出古玩一条街,就是最繁华的市区,刚刚五点出头儿,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连车辆也是稀稀拉拉的,似乎整个城市还没睡醒。
“去哪儿?”我一边啃着从路边摊儿上买的煎饼果子,一边问道。
“先回家。”
“电动车不要了?”我忽然想起了掉进阴沟里的外卖专用电动车。
“人没掉进去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要车?早就被冲走了。”小张长叹了一声。
“那回家吧,”我有些沮丧,这暑假工打得,一分钱没挣到,还得陪外卖公司一辆电动车。
我们俩垂头丧气走在马路上,晨风依稀,晨露微凉,公园里有几个老头耍大宝剑,打太极拳,马路上还有几个小年轻听着音乐晨跑。
张三峰是个“宁抢三秒中,不等一分钟”的主儿,过马路时眼看就红灯了,这小子突然加速,冲到了马路的对面,转过身来冲我打了一个响指。
“迟早让大卡车撞死你丫的!”我在心中暗骂,过马路的时候感觉脚下一绊,低头一看鞋带儿开了,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凌晨时分那个年轻道人的话,过马路时,别忘了系一下鞋带。
于是在马路中间蹲下来系携带,这刚一低头,就听一声巨响,身旁的一辆面包车撞上了运玻璃的货车,一块碎掉的玻璃“咻”一声从我头顶飞了过去,从跟我一同过马路的晨跑男的脖子处削了过去。
他的脖子上先是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血线,接着,一颗头颅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身子依旧保持行走的姿势,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断掉的喉腔中井喷,洒了我满头满脸。
我头脑发懵,耳朵里嗡嗡直响,身边的人在说什么,一句都没有听清。
地上的那颗头颅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他似乎在对我说,我是替你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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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很多人,很多事,远不如他们看上去那样简单。
有些人,你不认识他的时候,谈吐不凡,温文尔雅,简直就是柳下惠再世,孔夫子临凡,一旦跟你混熟了,就好像换了一种画风,插科打诨,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活生生一个衣冠qín_shòu,比如说张三峰,再比如说,赵老板。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是三年,张三峰已经找到了稳定的工作,我也上了大学,学的是考古。
上高中的那段时间,张三峰把赵老板的铺子当成了自己家,一有空就拉着我往赵老板的铺子里跑,我也挺喜欢坐下来喝两杯茶,听他讲讲古董背后的故事。
古董这一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赵老板热情好客,同时也闲得无聊,对我们这俩免费的陪聊自然是非常欢迎,渐渐地我们熟络起来,成了拜把兄弟,在我们眼中,他就像一个充满秘密,和蔼可亲略带猥琐的兄长。
2016年五一小长假,我在学校闲得发慌,便买了一张火车票,回家探亲,坐了一天的火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没想到刚喝了两口水,椅子都没有坐热,张三峰那家伙就给我打电话,说是好长时间没见,一起到老赵的铺子里聚聚。
于是我开着我家的破面包车,拉上小张,一路慢悠悠到了县城,在古玩一条街附近一家凉菜店买了一只烧鸡,两瓶老村长,几盘凉菜,提着就到了老赵的铺子,三个人边吃边聊,不觉间便已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你们两个,想不想跟我弄一笔大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赵忽然问道。
“你是说,你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