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蜡烛给你,你可千万不要不要让它再熄灭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谓的光明,只是黑暗的影子,你所在的世界,只是一场梦境,你所苦苦追寻的答案,只不过是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答应我,好好活着。
这两句话一直在我脑中回响,如同梵音佛唱,在那片林子里发生的一幕幕也在我眼前不断重现。
那一切,真的只是幻觉,真的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大梦吗?
我甩了甩头,将纷乱的思绪从脑子里甩飞。
这些问题,短时间内是想不通的,不如等到出去了,安全了,再找个时间慢慢儿想想。
我对小张露出了一个苦笑,接着头枕双臂,靠在墙上,眯起了眼睛。
我本来是想闭目养神,稍事休息,但是眼皮一合上,便如同有千斤之中,怎么都睁不开。
我的身体软成了一滩烂泥,慢慢从墙上滑了下来,仰面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我拼命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甚至连手指都不能够活动。
渐渐地,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舒服和惬意,略带酸疼,那是人在极度紧张之后完全放松下来才会有的感觉,让我觉得身心游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我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身旁的老赵和小张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睡吧,有一个声音一直对我说道,放心的睡吧,睡他个星移斗转,睡他个沧海桑田,睡他个天昏地暗,又有何妨?!
就这样,我忘掉了悲伤与恐惧,忘掉了疼痛与紧张,忘掉了老赵与小张,忘掉了生存与死亡,忘掉了呼吸,忘掉了自己,如同母亲怀抱中的婴儿,在神道冰冷的地板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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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恢复清醒,掏出手机看了看,十一点二十。
这一觉才刚刚睡了三个小时多一点,却像是睡了三个世纪,是我出生以来睡得最爽,最沉的一次。
我爬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浑身的骨节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响声,那是一种介乎爽与痛苦之间的感觉,酥酥麻麻的,简直惬意到骨子里,让我感觉来这一趟受再大的苦也是值了。
看来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很大程度上的自我修复,抗生素也发挥了作用,我眼了两口唾沫,嗓子还是有点干,但是已经不疼了。
老赵正坐在火堆旁,十分认真地盯着架在火上烤的那一盒罐头,跳动的火焰将他的脸染成了一片神秘的橘黄色,见我站了起来,他点点头,用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那堆已经烤干了的衣服。
我往前走了两步,膝盖一软,闷哼了一声,差点跪倒在地。
老赵见状急忙站起来,伸手想要搀扶,我冲他摆了摆手,从地上捡起衣服,慢慢穿了起来。
衣服已经完全干了,带着火焰的余温,穿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张三峰被我们的声音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感觉,比撸一炮都爽!”
我之前说过,这家伙就是一个衣冠qín_shòu,在别人面前言谈举止温文尔雅,但是在我们面前,本性暴露无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白了他一眼,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比喻倒挺贴切的。
我挨着老赵坐了下来,他依旧聚精会神地煮着那盒罐头,神情专注就好像在切割一颗钻石。
铁皮盒里的肉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醉人的香气渐渐弥散开来,我抽着鼻子,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地方有了食欲。
老赵端起盒子,对着里面的肉汤吹了两口气,端起来“吸溜”喝了一小口,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一脸陶醉的模样。
小张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上来了,哪里忍耐得住,一把抢过老赵手里的罐头,“吸溜吸溜”小口喝了起来。
我怕那肉汤里的调料刺激到喉咙,没有去跟他抢,而是从包里掏出了几块压缩饼干,就着水勉强咽了下去。
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干活儿。
我们三个沿着神道一路向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借着矿灯昏黄的灯光研究起了墙上的壁画。
壁画外面,被一层油脂状的东西东西包裹,再加上神道里的空气非常干燥,所以这壁画保存得非常完好。
第一眼看上去,我就发现不对劲儿,这壁画太诡异了。
说这壁画诡异,不是因为它上面画的东西多么荒诞,而是因为这壁画用的颜料太多,内容太过于写实,根本就不是那个时代的风格。
小张在这方面就是个睁眼瞎,也就看个热闹,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可令我疑惑的是老赵应该是这方面的行家,为什么没有一点表示,而是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壁画的内容。
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有开口去问,而是跟他们一起盯着壁画研究起来。
这竟然是一幅长篇叙事型的笔画,在战国时期的古墓中非常难得。
壁画刚一开始,讲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跪在一座宫殿的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献出了一个圆筒状的东西,那似乎是一个卷轴。
而坐在大殿之上的那个人,头戴通天冠,佩着只有帝王才能戴的五彩绶、黄地骨、白羽、青绛缘、五采、四百首,腰间还别着一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