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的婚礼是神圣庄严的,首先必须有一人受洗(原本就是信徒),然后双方必须是在婚礼之前已经领好了结婚证,双方合理合法,才能由牧师主持婚礼。
在林歇换好帅气西服的后几分钟,一位头发半白,很有信服力的主礼讲师进堂,其他宾客起立注目,王战那性格迥异的父母位于右前方的椅子上,王战的奶奶已是八十多岁高领的老人。
全场只有她没有起身,却没有人有异议。
只见她那干瘦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窝在了牧师暖和的手心中,算是打了招呼,看来老人在教中也很有地位。
王战穿着修身的西服,他那标志性的圆脸有一丝紧张,肉呼呼的脸颊微微抽搐,手心都是汗液,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不断看着门,婚礼即将开始,自己最爱的人,即将踩着万丈光芒在自己手边。
白发牧师站在台前,其他宾客坐下,新郎位于牧师右手边,全场只有白色花路蠢蠢欲动,其他人都有序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负责的完成这一神圣的基督婚宴,完全没有下午闹洞房一般的喧闹。
这可能也是两种文化撞击下最好的作品,该静的时候静,该闹的时候闹。
这时,约定好的一样,从后台缓慢响起结婚进行曲,歌声飘摇,所有目光齐齐望向缓慢打开的长木门。
一分钟之前的门口,周青挽着假堂叔林歇的胳膊,站在他右侧,在门口做好准备。
林歇第一次参加婚礼,不管是教派的还是传统的或者是通俗的,都是第一次。
他感觉人中都流下的紧张的汗,腋下痛风后一阵清凉,估计比新郎还有激动。
再过一会,就会有将近一百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想到这就恍然如梦。
那僵硬沉重的大门好像如另外一个世界,推开就要去执念的彼岸一般。
等到真正的穿上这身礼服,站在新娘的边上,他才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脖颈僵硬的动不起来,连暖风和突然显露出来的太阳光都无法舒缓他的紧张情绪。
他心里攥起来的一根绳子警告他不能这样自顾自的堕落,万一一会丢人,那可不止是自己的脸,还有这对隔世的父女两。
他听到新娘子的碎碎念,好像如一缕清泉洗刷紧绷的胸膛,掌握回精气神,起码重新拾起了,我叫“林歇”这一无法辩驳的事实。
“堂叔,是真的堂叔吗?就是吧,谢谢你到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知道挽着什么样的陌生人,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这条花路。”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青的语气却有些低沉,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而她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救生员,在一边心疼的五官拧巴成一团,站在女儿的另一边,那厚实的双手轻拍在女儿的肩膀,却整个穿透了过去。
连带着,自己身子都透明许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林歇自重新掌握回身体的主导权,就决心硬着头皮,这脸扔黄泉了,也要帅气如一位家长的走完这条花路。
他看着救生员那张欲哭的脸,知道即便陪伴他女儿走上这条花路,救生员内心的自责和纠结都不会消散,比如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作为父亲的位置。
林歇只是作为一个纽带,带他走到身边罢了,能做到哪一步,还要看他自己。
这世上啊,有很多遗憾真的无法穿破,他就像是一片走不出来的迷雾,越走越失去初心,反而忘了一开始为何努力。
救生员黝黑的面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浅薄,模糊,好像随时都会消散不见。
看来执念也不是靠生机来残留,它的存在本身不但有诸多限制,消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有其他可能性。
不是你说你不愿意,就可以随性而存在,这点,只要是在这颗太阳下的生物死物都有这个必要了解。
他有许多话想说,很多事情还没做,遗憾的情绪如长长的河流,席绢在教堂中央,一遍遍洗涤林歇的胸腔。
救生员的嘴微张,却说不出话,就如那手,轻轻的拍在肩膀上,却触不到想要抚慰的人。
连黑客和空姐都一脸肃穆,看着自己后辈,同时是前辈的消散。
让林歇内心有了沉重的责任和仪式感。
门童推开了门,发出撕拉的声音。
沉重的木门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打开,耳边响起轻松的婚礼进行曲。
首先进去的不是她们叔侄女两而是突如其来的阳光。
一天的阴霾和郁闷都在音韵下迷茫,光重新照亮大地,所以明明是下午五点,夜的开始,反而出清晨一般耀眼善良。
新娘的曼妙身影逐渐在众宾客以及家人同事新郎的面前出现。
原本只是一道如窗花后的黑影,可能是因为阳光耀眼,还没有适应光亮的原因。
随着眼神愈发适应刺目的阳光,还有林歇挽着新娘的手向教堂内走的一步,两步。
让人屏息的又是一步,两步。
两人的身形完全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也挡去了那刺目的阳光。
尤其是新娘子,她此时略微忧郁的低头,好像给这场婚礼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氛,还有那背着的阳光,迎合着堂皇的宗教设备,看起来和神女一般璀璨。
要求宁静的场合,不少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有些人听说这是普通异性人家嫁过来的女子,本来还嗤之以鼻,觉得这是野鸡当了凤凰。
没想到,入目的女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