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转向了贾赦:“逆子,你身为承重孙,不在灵堂守灵却在此处玩乐……”
“贾大人,你这是当本殿不存在吗?”徒述斐冷声打断了贾代善的话。本以为这几年过来贾代善能长进些,谁知道还是被枕头风吹歪了心,对长子仍旧不待见。
守灵期间玩乐?亏他这话说得出口!这话要是传出去,贾赦也不用说什么前程不前程的了,只不孝这一条,贾家就算开宗祠直接打杀了贾赦,恐怕知道的人也都只会叫好!
贾代善也是一时着急想让次子脱身转移注意力说错了话,自己此刻也后悔了。又听见徒述斐的问话,立刻就想起来徒述斐之前把贾赦称为自己“鹰犬走狗”的话来。
“本殿来和贾赦告辞,看贾赦嘴上起了白皮,显见是水米没打牙的样子,就就叫他出来喝碗参汤,免得坏了身体不得继续守灵尽孝。你家二公子不知前因后果便上来指责,本殿未曾和他计较,谁知他反倒得寸进尺,管起本殿的人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了!贾大人,你家二公子可真是不畏强权啊!”
东平郡王把已经迈进院子的腿收回来,打消了想要居中调和的心思。
“行了,本殿这就回去了。此事本就是小事,你也不用忐忑,本殿不会计较的。只是你家二公子实在是……唉!”徒述斐摇摇头,做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对贾代善拱拱手,也不肖人送,便跨步向外走去。
在院门口看到了徘徊的东平郡王,徒述斐就上前行礼:“郡王爷也是来送荣公的?”
东平郡王受了礼后又回了半礼,这才答话:“正是如此。荣公和家父都出自龙兴之地,且曾经沙场并肩过,理当过来敬香。”
“郡王自去,本殿也要回宫了。”徒述斐也不多说什么,再一拱手便离开了。
待到东平郡王敬香吊唁之后,贾代善面上的尴尬已经消去,领着东平郡王往隔壁自己的书房去了。
“代善,你不该这般啊!”就像之前东平郡王和徒述斐说的一样,老东平郡王和贾源的关系的确不错,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所以东平郡王和贾代善的关系也不错,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贾代善脸上也是懊恼:“平日里那逆子只知道玩乐,我也是一时口误!”
东平郡王看贾代善还是没明白其中的关碍,只能用手指敲着贾代善的桌面道:“你以为只是口误这条?须知道,赦儿是你嫡长子,将来荣国府的继承人。如今六皇子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而太子只要不性差踏错,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你家大儿子和六皇子关系如此亲密,可保你家再得五十年的安稳!”
贾代善点头:“父亲以前也是这般说的。只是……到底政儿也是我的骨肉,如今赦儿一生无忧了,我难免多偏疼政儿一些。”
“可如今看来,你的偏疼反倒让你政儿有些不像了。兄弟阋墙可不是兴旺之家的样子啊!”其实东平郡王更想说,你家二儿子自视甚高。只是到底没说出口。
贾代善也知道自己今后要注意一些,慎重的点头,思考着今后该如何对待两个儿子……以及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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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翅膀长硬了!史氏听了下人耳语报告之后心中暗恨,竟然敢拿皇子来吓唬自家弟弟,果然是个养不熟的!
因身边还有几家夫人,史氏不好当场发作,只是脸色也不好就对了。
有心的人自然留心注意稍后要打听一下。史氏强自露出笑容来,连主理支应府内各处实物的喜悦也去了几分。
贾赦送走了徒述斐也没理会贾政,只待贾代善和东平郡王离开之后跪回了灵堂上。只是这一回,他不清楚,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又有一些东西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