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终究没能抢救回来。
虽然略带遗憾,但案子总算告破。经过提前沟通,知情人给警队的口供中,谁也没有提到变形怪的事情。
王诗雨呢?经历了之前的种种折磨,又看到小曼的生命骤然陨落,她很平静地告诉我,这一切让她重新认识自己,认识生命,她相信自己可以慢慢停下抑郁症的药了。
他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情景镌刻在我的脑海里,这么痛的领悟,相信他们会更加的珍惜彼此,善待亲人。
我被这些正能量鼓舞着,觉得精神抖擞。甚至,今天早上,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进行了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
向云帮我拿着早饭,我们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办公室。
直到这个时候,一切都是美妙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不对劲儿了。
早上的阳光照**办公室,强度刚刚好,似乎为办公室铺上一层朝霞的暖色。然而,今天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同事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往日扎堆热聊的景象。
我们负责的案子告破,没有掌声也就罢了,其他人甚至连一句祝贺的词语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不,不仅仅是连一句祝贺的词语都没有,他们是什么词语都没有,每个人的嘴巴都紧紧闭着。
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们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和向云,好像我俩才是这个案件的凶手。
这氛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我被他们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猴子和谢凯呢?他们可是和我们共同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应该有些什么信息通报一下吧!
谢凯并不在办公室,猴子倒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他的座位距离我们太远了。猴子用一个文件夹搭成扇形,他把脸放在扇形的文件夹下面,我的目光一望到他那里,他立马就冲着我打手势。
可那手势是什么意思?我完全看不明白。猴子最终放弃了向我传递信号,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一脸悲催。
不用猜,肯定出什么事情了。问题是,大家的反应这么怪,这件事情莫非是与我和向云有关?
王诗雨一家已经平安归来,案子也已经告破,我俩反倒成了罪人?没有道理啊。
我们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刚想若无其事地坐下去,队长出现在了他办公室门口。
他大手一挥,示意让我们进去。
向云和我同时站了起来的时候,队长却对着他作了一个“down”的动作,冷冷地说:“向云,你留在外面!”
大事不妙!看样子,这场祸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
是胡不是霍,是霍躲不过!
我在队长的注视下走进他的办公室。
本以为,他是这场暗战的对手,没有想到,队长见我走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他自己也关在了门外。
一股冷风从后背窜了上来,这一次,我是摊上大事了!
队长办公室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概50多岁,标准的干部发型,蓝黑色领导标配夹克,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你就是田小小?”
人家都点名了,怕事也躲不过去了,不如坦荡一些。
“是,请问你是哪位?”
“哈哈……”那男人假笑起来,“田小小,你还真是一心扑在案子上,我是局里新上任的局长,华震武。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华震武?好霸气的名字。
不过,恕我愚钝,我是真不知道新局长是谁。我这级别,汇报工作找队长就顶天了。
况且,这些天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又有妖怪要对付,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真他妈的没有心情关心领导的更换!
他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只好沉默。
华局长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背着双手,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刚调到刑警队不久?”
我点头,答:“是的,不到两个月。”
“参加过几个案子?”
办过的案子,个个都让我永生难忘。
想都用不用想,我答:“三个。”
“抓到嫌疑人了吗?”华局长盯着我的眼睛问。
什么意思?想必他有备而来,肯定已经知道案子的情况了,为何还有此一问?
“案子都破了。”我平静地回答。
“田小小,你没有听清楚我的问题!我刚才的问题是,抓到嫌疑人了吗?”华局长有些生气了,不自觉地把京城的口音都带出来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在我看来,这两个问题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抬起头,答:“可以说没有。因为三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都死了。”
我的表情相当镇定,毫无惧色,但我内心忐忑得要死,因为我慢慢发现了,华局长马上就要掀起谈话的*了。
果然,华局长发飙了。
他先用手重重地拍打着办公桌,然后又走到我面前,高高举起手臂,指着我的脸骂了起来:
“都死了?听听你说得多轻巧!我看过资料了,你来这里之前,深沙市公安局十年内办案死去的嫌疑人总共不超过三个。你田小小本事倒是不小,刚来不到两个月,办了三个案子,就死了四个犯罪嫌疑人!我这里是公安局,是侦破案件的,不是枪毙犯人的刑场,你懂吗?”
他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有意杀死这样犯罪嫌疑人的吗?这算是污蔑吧?
“华局长,这三个案子中犯罪嫌疑人的死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