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尖叫着的奴隶,被数不清的水鬼一点点地拖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活人身体里滚烫的血液流淌了出来,一团又一团就像是一朵朵绽放在寒水之中的血腥花朵,用自己鲜艳的颜色,来吸引着岸上所有人的目光。
和着甘甜冰凉的天山池水,吃着送上门来的新鲜人肉,那些水漂子就浮在水面上,肆无忌惮地啃食着人类的肚肠与难啃的脚脖,一切显得是如此血腥与残忍。
在天山这幅圣洁庄重的外表下显得如此地扎眼与不和谐,但这又偏偏是自然的真实法则。
看着那些尖叫的奴隶,被活生生地撕扯开,甚至是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塞到嘴里,连勇猛尚武的契丹士兵都为之胆颤与心寒,他们警惕地举起了手里的武器,时刻盯着那些水漂子的一举一动,生怕它们会因为被血腥味儿刺激,而在分食完那些奴隶之后,冲上岸来攻击他们。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那些水漂子在迅速地吞吃掉每一个奴隶以后,就纷纷潜入了湖水之中,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不知了去向。
剩下的契丹人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大眼瞪小眼地举着手里的武器,一直保持着警戒的状态,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终于在等过又是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那契丹将军失去了耐心,他大声呵斥着手下,叫他们再把那口装着怪婴巨大棺材给抬过来。
抬眼往上看去,才发现头上的太阳已经从头顶往西边偏去了,这里是天山的山谷,再加上十一二月的时令,本来太阳能存在在头顶的时间就不甚很多,各种高山阻挡之下此时的半边山谷已经被阴影所笼罩,在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太阳下山之后,这里可就是另一番凶险的景观了。
跋山涉水特别是跋涉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若是一二旅人其实倒还好,若是大队的军队来到此地,相应的粮草辎重就必须要跟得上,而且数量也一定是少不了的。
可是我看那些契丹军人都是一副轻装上阵的样子,很明显,大本营应该是驻扎在了山麓附近,离天池这里还是有相当的大的距离的。
那作为首领的将军不停地催促着手下,很明显也是害怕在这耽搁久了,以至于遇到危险,那些看起来凶恶异常的水漂子是有目共睹的,刚刚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二三十口子的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而且满池子的都是它们那些古怪生物的身影,这将军既然能率领自己的队伍悄悄摸过西北军的排查与巡逻,让这么一大波人可以一路从东北关外来到这里,想来带兵打仗自是有一套本事的。
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将军,他也定然不会叫自己的手下在怪物们的嘴边犯险,所以他见自己的士兵将棺材扛来,自己就噌的一下拔出手里从长剑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将棺材板子翻了开来,对着黑漆漆的棺材里面就是一通乱刺。
“给我出来!然后我们该怎么做?!快出来!”将军一边用契丹语大声叫骂着,一边使劲往里面乱捅,他这么做事不要紧,可那两个抬棺材的小兵则是吓得没了魂,一双腿早就止不住地乱颤起来,整个人也像是没了骨头一样,一副要瘫软下来的样子,只是咬着牙齿死撑着罢了。
噗——一串红色的蒲公英和瀑布一样从棺材里猛地冲了出来,形成的种子流和强大的水柱一样,将那将军从棺材口撞了出去,飞了很远最后重重地摔倒在一片积雪里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来。
那冲天的蒲公英这时候又像一条粗壮的蛟龙,笔直地向天空冲去,然后在有周围山峰那样高的时候,猛地调转“脑袋”,一个猛子往已经冰层裂开的天山天池里扎去。
噗通——
“蛟龙”入水,直激起百丈高的大浪,轰隆一声,好似山崩地裂,白色的水花被打得粉碎,皆化成了雪沫一样的细小水珠,被风一吹迎面降落。
在看那天池的池水,一下变得绯红,那种变化可以说是一瞬间发生的,上一面那池水还是清冽的翡翠色,可只在一眨眼大能功夫,诺大的天池里,水都变成了暗暗的酒红色,可仔细观望之下,你就会发现,水面上也不曾漂浮半个蒲公英种子,所以池水的颜色倒也不是被染成这样的,而是更像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映照成这幅样子的。
“咳咳——”契丹将军被手下从雪坑里扶了起来,他剧烈地咳嗽着,从口里吐了好几口血水才算停止,看样子受的伤并不是很轻。
而与此同时,那个浑身都长者恶心脓瘤的大头怪婴再一次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半截身种子露在外面,看样子很不高兴。
“你找什么急?解开寒气笼罩的冰层只是第一步罢了……”正说着,那巨婴就突然伸出自己看起来虚弱无比的右手,一把拍主了前面抬棺材的士兵的头颅。
“哇!啊啊啊啊!!!”那个抬棺材的小兵好像遭受了什么不得了的痛苦,仰天长啸起来,从头颅之上传下来的剧烈疼痛叫他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连着身体上下都开始疯狂地抽搐起来。
他极力张开自己的嘴巴,想要借此来呼吸,可是一团有一团看起来油腻的泡沫,正从他的喉咙里翻上来,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呼吸道,并不断上涨,一直从口鼻里流溢出来。
与小兵的痛苦相反,大头巨婴的表情倒是轻松,甚至是享受无比的,它看到奇怪的油脂都从士兵的耳朵眼里流了出来,于是兴奋地怪叫一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