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渡边蔴友冲着重逢的同学们喊道。
在她眼里,虽然这个游戏把人变得嗜血起来,但是按照眼前这三位同学的秉性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六亲不认的枪手。
而且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照顾受了枪伤的筱田麻利子,也。
眼看筱田的胳膊在自己的包扎下暂时止住了血,把头靠在墙壁上调匀了气息,她回头开始用犀利的眼神去对视那三位平日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班同学。
“河西同学,这位筱田同学虽然是转校生,但是她和柏木还有我一样,是希望救大家于水火之中的。你把枪口对准我们做什么?!”渡边大声疾呼。
“有什么证据吗?”河西知美反驳地问道。
“她的枪伤就是在保护柏木和我的过程中留下的啊!”渡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哼!既然受了伤,又有什么能力拯救别人呢?留着只能是累赘才对啊!”川荣里奈在一旁插嘴道。
“川荣同学,广播里不是说了吗?转校生里面有一个是上一次‘净化游戏’的胜出者!你们知道吗?那个转校生就是这位筱田同学!”渡边不放弃最后一丝的希望。
川荣立刻瞪大了眼睛,面带惊恐地说:“那不就是说,她、她不就是杀害同班同学的刽子手么?!”
河西侧眼看了看川荣,立刻回过头来把对准的渡边的枪口又对准了筱田。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你们先听我解释……”
“哒哒……!啪!”
渡边蔴友还想辩解,屋外却又响起了急促的枪声,一时间打断了她的发言。
一颗子弹甚至击中了一个窗格,把玻璃崩掉一个角。
外面那个敌人还在试图进攻,她要是赶到这个房间里就糟了。
渡边垂眼一想,站起身来把水手服上衣脱掉盖在筱田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一个“小可爱”背心,两臂伸直站成一个“大”字挡在筱田身前,目光坚定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筱田是好人!外面那个放枪的枪手才是个十足的危险分子!尾型、石部、村中、绢本、千代田和繁藤都是被她所杀!你们还记得千代田和繁藤在山顶被惨杀的情景吗?”
河西和川荣看到渡边眼里射出凌厉和动情的眼神,与此同时却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一行晶莹的泪珠,红扑扑的脸蛋儿散发出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场。
渡边的话像是一记大锤,重重地击在三个人的胸口。
那天西山山顶千代田惟和繁藤冬加两个人慷慨激昂的呼吁和撕心裂肺的悲鸣一直响在三人的耳畔,那面水蓝色的班级之旗和后来的血衣之旗也一直飘扬在她们的心间,她们又如何不对用生命和鲜血呼唤班级同学团结的二人感到钦佩而惋惜、对当时逞凶的杀手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没想到那人现在就在屋外!而且还打伤了眼前这个转校生,这个让渡边身无寸铁却无比勇敢地用自己的肉身来为之保护的女生!
这种情形下该如何判断才好?!
河西和川荣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舍身无畏奋不顾身的同班同学。
但是她们手中的武器,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地倾斜向了地面。
“渡边拼着不要性命也要保护这个转校生,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河西同学,川荣同学,你们的武器应该调转方向,对准窗外那个仇敌凶手!”
众人都没有想到原本躲在河西知美身后的高城娅树会说出这么一番深明大义的话语,执枪一方和徒手一方都楞住了。
尤其是河西和川荣,她俩甚至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已经扔了自己武器的高城口中说出来的!
但是高城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现场的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
她把河西和川荣的枪口分别拨向窗口,然后猫腰从川荣的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
她又从地上拾起一块玻璃的碎片拿在手里,蹲着移动到筱田身边跪下,把一幅洁白的手绢小心地铺在地上,然后把那几样东西轻轻地放在手绢上面。
其他几个人这才看清那几样东西具体是什么——
一颗火枪的子弹,火石,填充子弹的铁针,一小截蜡烛。
河西和川荣虽然知道那是川荣被分到的武器——那柄火枪的附件工具,但还是猜不到高城到底要做什么。
只有渡边,立马心领神会地跪在高城的对面,拿起那根蜡烛,立在手绢之上。
“河西同学,川荣同学,事不宜迟,你们把这把狙击步枪架到窗口压制敌人的火力!我来协助高城同学给筱田取子弹!”
渡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拿着武器的二人说道。
河西这次没有犹豫,把手中的左轮手枪抛给了川荣,自己压低了身子从筱田身边拿过了那部重型狙击步枪回到窗边。
从伤员身边经过时,她看见高城用火石三两下点燃了蜡烛;而渡边,则在远离蜡烛的方位把火枪子弹里的火药倒在了手绢上。
河西登时省悟,原来她们要用火枪的工具给筱田做一次“战地手术”!
她把狙击步枪的枪管架在窗户的小缺口上,从瞄准镜里观测着街道上的情况,终于发现了远处藏在一堵围墙后面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的那个枪手!
那张陌生的脸是……
另一个转校生!叫什么……高桥的!
河西知道狙击步枪的性能,她抑制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冲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