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馨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柔软的锦被盖在身上,四面锦绣的幔帐垂下来,隐约透着奢华的房间布置被遮挡在外面。
她疑惑的起身,撩开幔帐准备下床,满室的奢华扑面而来,惊得她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她记得自己刚刚吃完夜琴瑟送来的宵夜,躺在自己的房间睡觉,醒来之后怎么会突然来到这样一个豪华的所在?难道是夜勋卿趁她睡着,偷偷把她带回王府?不对,坤国距离乾国首都少说也要半个月路程,岂是一夜就能到达的?再说,这里如此奢华,与王府富贵典雅的装饰完全不同。
她疑惑的走下床,光着脚走在铺满毛毯的地面上,在房间巡视了一番,却没有任何收获。她低头看到自己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回头在床头的衣柜上找到一套同样奢华的裙装穿上身,又寻了一双鞋子,这才向门外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住了门外的大片天光。佘馨寰吓了一跳,忙跳开几步,摆出一个警惕而防卫的姿势。
那个身影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门内站着人。待他看清眼前的丽影,嘴角很自然的微微翘起,挂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人不待佘馨寰反应过来,径自走进房间,在紫檀木做的椅子上坐下,面带微笑的端详着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的佘馨寰。早听说这位惯于逃婚的王妃生得花容月貌,乃乾国第一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难怪那位逍遥王爷会千里追妻,也难怪自己那位骄傲的皇妹会败在她的威名之下。
佘馨寰本来对这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抱着一丝警惕,心中忐忑。后来见他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和满脸无害的表情,心中反倒平静下来。她索性也抱着即来之,则安之,爱咋地咋地的态度,大列列的坐在那人对面,故意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质问道:“阁下将我抓来这里,到底是何居心?”
那人温暖的一笑,挪开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轻松的说道:“佘老板受惊了,朕不是“抓”,而是“请”。只因寡人的妃子们都爱慕佘老板裁制的衣服,所以特地请佘老板来为她们做几套。”
“啊——”佘馨寰惊的下巴险些掉到地上。昨晚还在家中好吃好睡的她,一睁眼居然见到了皇帝,而且还是一个大大的帅哥皇帝,实在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思维能力。不过她还是很快镇静了下来,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从此人话中,她得到几个信息:第一,此人自称“朕”,必是坤国皇帝无疑了;第二,此地便是坤国皇宫,难怪如此富丽堂皇;第三,自己半夜被他抓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看来自己似乎被软禁的可能性更大些。可是,半夜三更将她捉来,还让一国之君亲自审问,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一个小小的商女了。难道是因为夜勋卿与坤国交恶的缘故?只怕自己又要给他惹麻烦了。
想通这些,佘馨寰反而冷静下来,她现在只身在此,吉凶难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皇帝不挑明用意,佘馨寰也装傻充愣,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假意道:“小女子何才何能,拙劣之作能不见弃于各位娘娘,实及民女之幸,多谢陛下抬爱!”
白昊天看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又见她瞬间转变的态度,知她已经明了一切,心中对此女的镇静大为佩服。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娇弱温柔、不谙世事,见到这般突然的变故,只怕早吓得瘫软了,哪里还能这般应答自如?
白昊天激赏的望着她,心中升起几分喜欢,竟然一时忘记了回应她。
佘馨寰被她盯的有点头大,不出敢对一个皇帝甩脸子,只能假装咳嗽了一声,道:“皇帝陛下如此热情好客,民女自当竭尽全力,尽早为几位娘娘做好衣服。只是民女来的突然,没有带来裁剪所需之物,不知道皇帝陛下可肯让我的侍女欣儿,将我的应用之物送进宫来,也好不误了娘娘们的事儿?”
白昊天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在此时还能有此应变之能,微笑道:“嗯,此事不难,佘老板所需之物,宫中尽有,佘老板只管吩咐下人去取来便可。”白昊天哪能不知道她想趁机送信儿的企图。虽然他并不在乎被人知道,但是看她为了自救巧动心思,他便也想逗一逗她。
佘馨寰可不管他,继续不死心的说道:“陛下宫中之物虽好,却不及民女自己的东西用着顺手。而且,民女裁制衣服,还有一些别人所没有的特殊工具,所以,还请陛下体谅,派人将我的物品取来才好。”佘馨寰说道,人也飘飘拜了下去。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昊天本要拒绝,可看着她微颦的俏眉,绝美的容颜,不自觉的竟然点了点头。他伸手将她扶起,握住她的柔胰,久久不肯放松,眼睛竟有些挪动不开的盯着她。
佘馨寰也察觉出他的异样,忙着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她的力气根本与白昊天不能相提并论。她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抬头瞪视着白昊天道:“陛下请自重,民女虽地位低微,却也不是随便之人。况且,民女已经嫁人,如今已是怀孕之身,还请陛下不要让民女为难才好。”
白昊天一愣,有些尴尬的放开手。听说佘馨寰负气离家,没听说她已经有孕。他低头看着她苗条的身材,只是小腹之处隐约有些微微鼓起,难道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