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允这一生,终究是遗憾的。
他的婚姻,他做不了主。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他恨那些摆弄自己人生的罪人,他更恨懦弱的自己。
可是,这一次,他选择反抗,他不想让自己悲惨的人生,在梁予生的身上重演。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梁予生并不爱朝阳,他另有心上人。
“司允,你说什么?”伊皇眉眼带笑,但是语气确实说不出的阴森,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梁司允则是一脸坚定地开口道:“陛下,承蒙您抬爱,愿意为了成全老臣,而让公主下嫁犬子。只是,老臣的身体事小,公主的婚姻才是大事,犬子愚钝,恐怕难与公主千金之躯相匹配。”
朝阳见二人对峙不下,便立即打圆场道:“梁伯伯,朝阳愿意嫁给予生哥哥,您觉得予生哥哥不够好,可在我的眼里,他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了。”
梁予生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他也清楚地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他见父亲为了自己迟迟不肯退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伊皇的心里已经很不满意,这不是他第一次拒婚了,而这一次,很明显,伊皇已经起了杀心。
“陛下!”梁予生直着身子喊到:“微臣有事请求陛下。”
伊皇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开口道:“何事?”
梁予生语气严肃,他直视着对方,说:“请求陛下将朝阳公主嫁给微臣为妻!”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平日里,梁予生总是人群中最寡言少语的一个,朝阳公主处处缠着他,他却一直躲避,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并不喜欢朝阳公主。
可是如今,他当众求亲?梁司允和阿宁心里都是一颤,不知道他为何如此。
而朝阳公主也是掩不住的笑意,这恐怕是她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刻了。
伊皇见朝阳高兴了,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予生,既然你与朝阳二人心心相惜,那朕就为你们两赐婚,择日成亲。”
梁予生强装着笑意,谢恩道:“谢陛下恩典!”
听到他语气里带着几丝悲凉,阿宁的心中就有些难受。
“陛下,阿宁也有事想请求陛下。”阿宁忽然开口道。
“何事?”伊皇此时高兴,语气也亲和了许多。
“这次没能为梁大人找到医治之法,阿宁心中甚是愧疚,辜负了陛下厚望,所以阿宁斗胆请求陛下,可否多给阿宁些时间,为梁大人医治,不知陛下可否恩准?”
阿宁言辞恳切,伊皇对她刚刚的表现也很满意,便笑着开口道:“都说医者父母心,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也有这样的慈悲心肠,朕准了。你以后有时间就可以来梁府为梁相医治,直到他痊愈为止。”
“谢陛下!”
伊皇目的已经达到,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回了宫。而阿宁则留了下来,继续为梁司允诊断。
“阿宁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梁予生在身后开口道。
阿宁转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了梁予生的书房,梁予生亲自为阿宁斟茶。
阿宁环顾四周,他的人一样,儒雅朴素,书香气十足。
“予生跟我说过了,姑娘与我素不相识,但是却出手相助,在下在此谢过姑娘了。”
阿宁只是笑着开口道:“我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并没有帮到什么忙,梁公子不必介怀。”
梁予生昨天听说这消息是阿宁告诉他的时候,对此有些将信将疑,毕竟他不了解这个阿宁。
但是阿宇如果能如此信任她,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姑娘没想到,我会主动娶朝阳公主,是吗?”
阿宁也只是笑笑,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却也能懂些。
朝阳公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嫁给他,但是梁司允却铁了心要捍卫他的婚姻,这中间最为难的,还是梁予生。
有时候,如果自己的退让和牺牲,能够成全所有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方式。
“梁公子自有自己的考虑,您自己的决定,别人不管理不理解,都无法干预,不是吗?”
梁予生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个女子,她的长相与墨心完全不同,但是的确感觉与墨心有几分相似,难怪斯言会待她如此特别。
透过窗户,阿宁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不自主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竹青。
三年过去,她已不是当年青涩的模样,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她已成人母,眉目带笑,幸福无比。
她定定地站在那,心里难以言喻的高兴,可是却没有再上前。
“宁姑娘?”梁予生发觉她的表情有些不对,便上前喊了声。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正看着竹青她们母女二人。
“宁姑娘很喜欢孩子?”梁予生客气地问道。
阿宁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故意问道:“那母子不知是府里的什么人?”
“她是我手下的妻子,在府中居住。”梁予生答道。
“看来梁公子待他们一家人很好,他们的衣着一点也不像是你的手下。”阿宁的心里感到十分安慰,起码三年前,自己做对了一些事。
“莫离跟了我很多年,如同是我的兄弟。至于竹青。。。我的一个故人将她托付给我,我必定要照顾好她们母子。”梁予生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这些话,他平日里不会说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