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国皇宫,正阳殿。
夜晚,歌舞升平,灯火通明。
为东周诺信公子筹备的送行晚宴即将开始,受邀的皇亲贵族,各级官员都早早入宫,在他们看来,送别倒是其次的。真正吸引他们的是,听说陛下要处决一个妖孽,而那个妖孽,正是当日安北侯表白的女子。
伊国皇宫里,很久没有如此离奇的趣事发生了。
“王爷,您慢点。”广延扶着面容痛苦的皇甫昕,关切地开口道:“王爷,您怎么能真的跪了一整天呢?”
原来,皇甫昕跪了整整一天,直到晚宴快开始,伊皇都没有见他,直到伊皇从雅颂宫出来的时候,才远远地瞥了他一眼,冷冷说了句:“真是被那个妖孽给迷昏了头了!”
话毕,就不顾皇甫昕的央求,径直走了。
“你懂什么?”皇甫昕原本就气闷,听见广延这样说,心里更是气不过。
“阿宁救了我和皇奶奶,又怎么可能是妖孽!我不去求父皇,难道要让她白白枉死!”
他边说话,边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广延心有不忍,然后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王爷,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皇甫昕没好气地开口道。
广延目光闪烁,凑到皇甫昕身边,轻声开口道:“王爷您还记得燕郊狩猎时的那只冰狐吗?”
皇甫昕当然记得,他也是通过那只冰狐才认识了阿宁。阿宁说过那冰狐是她父亲送她的礼物,可是在那之后他的确也没再见过那只冰狐了。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皇甫昕有些犹豫地反问道。
“王爷您说你亲眼看见宁姑娘跟那冰狐说话,但是以后冰狐却不见了。你中了毒,别的大夫通通看不出来,只有宁姑娘诊断出了,还能医好你。”广延见皇甫昕听地入神,便继续开口道:“还有,太后娘娘多年的陈疾,那么多太医没有医好,但是宁姑娘一出现,就治好了。最重要的是,宁姑娘说她是猎人的女儿,但是我们却怎么都查不到她的身份背景,而且一个普通猎人的女儿,居然拥有这样的才貌?您觉得正常吗?
皇甫昕脑子里迅速的反应了一下,虽然心中对于阿宁的感情甚是深厚,但是仍旧觉得广延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王爷,难道您从来没怀疑宁姑娘真的是狐妖?”广延试探性地问道。
广延的几句话,反而让皇甫昕心里打起了鼓,难道阿宁真的是狐妖?
若真是如此,自己又该怎么办?到底救还是不救?
。。。。。。
眼看着宴会即将开始,可是李斯言却迟迟未到,宋城宇早已坐不住。
“斯言怎么还没到啊?平时迟到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再来迟了,阿宁可就没命了!”宋城宇心慌意乱地望着梁予生,反问道:“予生,你快帮我想想,怎么办啊?”
梁予生则是淡定地坐在一旁,幽幽开口道:“淡定,你放心,斯言被安排筹备这场晚宴,不会不到的。”
“他来晚了怎么办啊?”宋城宇追问道。
梁予生心里相信李斯言,便笑着开口道:“他既然已经许诺会救下阿宁,你就应该相信他。”
“怎么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啊?”宋城宇心里发慌。
“真是祸不单行,先是你被逼要娶朝阳,又是阿宁被陷害,我最近怎么那么惨呢?”
梁予生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道:“我娶朝阳是我的事,宁姑娘被陷害,最惨的也该是宁姑娘或者斯言才对,你怎么就变成最惨的那个了?”
宋城宇立即上前耐心解释道:“予生,我舍不得你娶朝阳,她那么刁蛮,以后折磨你怎么办啊?或者她管着你不让你出门了怎么办啊?还有你我兄弟之间,你的劫难不就是我的劫难吗?”
梁予生被对方的所谓道理绕了进去,也没准备和他多争辩,可是又忍不住追问道:“那宁姑娘的事呢?怎么也变成你的事了?”
宋城宇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后凑近对方轻声开口道:“予生,虽然具体的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和阿宁也说得上是生死之交,所以我心中早已将她当成知交好友,所以她都要被害死了,我能不担心吗?”
“生死之交?”梁予生沉吟了一下,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看出对方存心隐瞒,便也没再追问。
说曹操,曹操到。
朝阳公主一下便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她一脸娇羞地望着梁予生,柔声开口道:“予生哥哥,你来得真早。”
梁予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唤了声:“公主!”
“予生哥哥,你怎么还叫我公主啊,那日你都向父皇求亲了,父皇也已经恩准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唤我朝阳就好。”
说着,便亲昵地坐在了梁予生的身边。
梁予生下意识地往宋城宇身边靠了靠,然后客气地开口道:“公主,你我虽已有婚约在身,但是尚未成婚,若是现在就称呼公主的名字,于礼不合。”
朝阳以为,梁予生的刻意疏远只是因为害羞,还有就是为了成全她的名声,便笑着坐的远了点。
“我都听予生哥哥的。”
宋城宇轻咳了一声,语气有些酸涩地开口道:“唉~又被忽视了~”
朝阳伸着脖子笑着看了看宋城宇,甜甜地唤了声:“表哥。”
“唉~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你还有个帅气聪明的表哥坐在这了。”宋城宇故意玩笑道。
“表哥,你就别讽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