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谦对于高洁危言耸听的话很是反感,他整个神情显得十分的不耐烦,“高洁,爷觉得之前和你们说的很清楚的!”
他不止一次地和高洁玉寒说过,他要将司徒颜留在他的身边,不会将她送到祁睿身边。以前他没想过她会失忆,就有这个决定。现如今,她失忆了,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老天爷这么成全他,他更不会白白丢了这个机会。
高洁幽幽地看着慕容谦,咬牙道,“齐帝丢失了心爱的皇后,司徒家丢了掌上明珠,世子,这件事情是能善罢甘休的吗?”
“您别被女色蒙了心,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慕容谦虽然听不进高洁的话,但是,他知道高洁说的都没错,他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心烦气躁下,慕容谦从椅子上起身,往窗户边走去,而后不断地做着呼气吸气的动作。
“世子,放手吧,司徒颜您要不得的。”高洁快走几步站在慕容谦身后,好言相劝他,“现在将她送回去,您就是功臣,趁这个机会提一些要求,也许您都能回到安城,结束质子的生活。可若是拖的久一点,齐帝抽出空来调查此事,这时候查出来,您就是圈进了司徒颜,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齐帝一气之下,很可能杀您、杀镇远侯一族。毕竟,圈进皇后,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凭这一条,就能扣我们一个不臣之心或挟皇后要谋反的帽子,这是诛九族的。”
慕容谦紧抓着窗框的手青筋暴显。不可否认,高洁句句在理,也句句诛心,他几乎是动摇了。
可是,他的脑海中又不由得浮现出司徒颜浅笑倩兮的脸儿来,那明媚的笑脸,他几乎是日日夜夜都想。
“她之前不属于我,我人微无话可说。可是如今,她失忆了,在我手上,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把握住。”慕容谦扶着实木的窗框,说的漫不经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如何的纠结。
他也怕祁睿查出来司徒颜在他手里,是他哄骗失忆的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到那时候,一向腹黑的祁睿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若是因此连累到他们镇远侯一族,他可真就要愧疚死了。
“世子。”高洁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她真的觉得自家主子是猪油蒙了心,被女色眯的找不到北了,“上天给的机会不假,但有可能不是给您的,是给齐帝的。”
慕容谦不爱听这话,他回头,眼神狠厉地瞪着高洁,“高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属下觉得,能做皇帝的人,一定运气超然,不论他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的顺,老天爷都帮着他。这一次,一定也一样。”高洁无畏他杀人的眼光,她轻挑眉头,语气很是自信,“齐帝和先帝都主张削藩废诸侯势力,眼下正愁着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和借口。世子您,这就巴巴地将机会给人家端到眼前了。一旦齐帝查出您藏了人家的皇后,您说到时候人不给您扣个意图谋反的帽子都对不起这多年的蛰伏!”
“世子,属下说句不中听的。”高洁视线在慕容谦俊美的五官上转动,“您的身份和地位都是镇远侯一族给您的,若是安城不再属于镇远侯一族,您就会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别说司徒小姐您拥有不了,其他的稍有身份和地位的女子您都拥有不了。”
“高洁,你太放肆了!”慕容谦脸色沉着,一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眸子紧紧地锁在高洁咄咄逼人的脸上。
高洁犀利的双眸从慕容谦的脸上错开,立刻垂下来,她低着头看上去十分的恭敬,但是她的心里是一点的害怕之意都没有。
在她看来,是他们世子做错了,被女色所迷,她是忠言逆耳。
慕容谦不想再看到高洁,他摆摆手,赶她走,“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
高洁抬起头来又看向慕容谦,“世子,您不打算告诉属下说如何处置司徒小姐吗?”
她拔高音量,声音尖锐,“现在拖下去可就难办了,真的就变成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我们到时候怎么可齐帝说清楚,司徒皇后在我们手里那么长而我们却不将她送还给他们?”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再讲了!”慕容谦烦躁地说,“你只管好好地照顾她就好,我会抽空去看她。”
高洁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转变。
慕容谦似乎是缓了一口气,又对高洁说,“她以前的事情你和玉寒注意,都不要对她讲。包括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家室,还有夫家……”
“总之,只要和她以前相关的所有事情,一个字都不许透露。”
“……”高洁语塞。她之前讲了那么多,给他分析了那么多,都白讲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天哪,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世子,您不能这么自私。您为了一个女人,不可以将镇远侯一族放在火架子上烤。”
“高洁,我都和你说了,此事我自有主张,你无须再多言。”慕容谦收敛起往常笑容满面好说话的模样,一摆手,宽大的一副袖口在空中划了一个冷硬的弧度,他将双手被在了身后。
高洁的眼前已经换上了一扶不可沟通的面孔,一张脸色阴沉的待着,处处透漏着盛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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