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被“咚”的撞开了,把正在刷牙的吴汐吓了一跳。嘴里叼着咸菜的胖和尚,不,应该说是赤鱬把头从门缝中挤了进来,黑豆似的眼睛泛着狡黠的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喂喂喂,男女有别,你们两个懂不懂啊。”吴汐蹲下来在他俩光秃秃的脑袋上各拍了一下。
“下冰雹了,还很大呢,快出来看看。”俩胖墩一左一右的牵着她的手领她来到窗前。
外面的景象和她刚起床时看到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天空中乌云密布,一片漆黑,大块大块的像乒乓球般大小的冰雹正劈头盖脸的从天空中落下来,砸得玻璃咔咔作响。
“哇,好怕怕啊。”吴汐故作夸张的说,“可是有什么用啊,我还是一样得上班,迟到了一样得扣工资。”她说完就忙不迭的要返回洗手间,却被两个和尚一把抱住了腿。
“当然要上班啊,不上班怎么行啊。”“就是就是。”“可是这冰雹下的这么大,你总不能跑那么远再去坐公交吧。”他们故意把冰雹两个字拖长了,然后从眼角处观察着一言不发吃饭的徐行。
果然还是不怀好意啊,吴汐心里嘀咕了一句,“哎呀,我昨晚煮了茶叶蛋,在汤里浸了一晚上,现在味道应该很好,我怎么给忘了。”她大声喊了一句。
“茶叶蛋?在哪?”这一招果然见效,俩和尚你推我我拽你的跑向厨房,生怕落到对方后面。见状吴汐松了口气,刚准备返回洗手间完成她未竟的“事业”,却听徐行在背后说:“我在车里等你。”
吴汐拘谨的坐在副驾驶上不敢吭声,这是他们“同居”以来徐行第一次送她上班,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说点什么吧吴汐,她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无奈,她越是搜肠刮肚的找话题,那话题就越是要和她玩捉迷藏,让她怎么找都找不着。算了,听点音乐好了,吴汐抬手去按电台键,没想到却和徐行的手碰了个正着,吓得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听到广播中传出的歌声,吴汐不禁随着它一起唱出声来。“这是小时候我爸爸经常给我唱的一首歌,也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歌呢。”她兴奋的说。
“好巧。”
“什么?”
“这正好是我唯一会唱的一首歌。”
“唯一?”吴汐刚想再问,却发现徐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似有似无的闪过一道悲伤,她只能不再多言,陪着他一起静静的把整首歌听完。
车子在马路上转了个弯,眼看就要到单位了。“我在这里下车吧,一会儿让同事看到了不好解释。”
“你连伞都没有带怎么下车,一会儿要是万一遇上了就说是在路上碰到的顺便送你一程。”
还好车库没有他人,吴汐吁了口气,一脸庆幸的跟着徐行走进电梯,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高兴的太早了。崔明寒正双手插兜站在电梯里,心事重重的看着门外。见他俩一起进来,他仿佛也吃了一惊,略向里面靠了靠,但是始终没有说话。
吴汐也惊住了,一时不知该走进去还是退出去,就在电梯门闭合即将要夹住她的时候,崔明寒伸出手,一把把她抓了进来。
“吴汐,你用不着这样的,你这样子反倒会让我更加难堪。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虽然不会祝福你们,但是也不会暗地里使绊子。这几天我也想得很明白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和徐行的关系也是有原因的,单位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嘛,这我都知道。所以,我和你之间,即使做不成情侣,但是你依然是救过我命的人,我还是会把你当成我最铁的朋友来对待。”
崔明寒滔滔不绝的说完这番排练过无数次的话之后,仿佛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轻松的靠在墙上,努力冲吴汐挤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吴汐却被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原本是想由着崔明寒误会下去的,可是现在徐行在场,她总不能拉着毫不知情的他一起来演这场戏吧,那对徐行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主任,事情真的不是你……”
“崔主任那里都已经翻篇了,你再这么纠结下去,未免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吧。”徐行冷不丁的打断了吴汐的解释。
道理是没错,可是这话从徐行口中说出来,怎么总让人觉得有点坐实了他俩之间关系的意思呢?算了,不想了,反正徐行自己都不怕背这口黑锅,自己干脆就真的将计就计演下去吧,至少现在她和崔明寒之间的心结貌似是解开了。
吴汐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吴汐把它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请柬。
“这是什么呀?”丁丁从背后凑了过来。
“不知道。”吴汐边说边把它打开,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亲爱的吴汐同学,弹指间已过去四年,你还记得当初我们飞扬的青春吗?还记得我们为了理想挥霍的汗水吗?还记的曾经同桌的你吗?让我们再一次欢聚一起,畅谈当年的美好时光吧。本周六中午十二点金陵饭店,我们不见不散。
还没看完,丁丁就已经笑的趴在了吴汐的背上:“这都写的什么呀,好土,还有啊,现在谁开同学会还用请柬啊,微信邮箱通知一下不就得了吗。”
吴汐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这请柬肯定是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