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站了好一会,他紧抿唇角,连拖带拽把男人拉进姿仪的屋子,随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虽然又累又困,但身处陌生的深山,姿仪潜意识里仍旧相当警觉。在男人叫喊之前,外面发出轻微的响动时,她的意识就醒了过来。她想睁眼,却意外发现眼皮沉得要命,脑子也混混沌沌的,虽然心里叫嚣着快点醒来,整个人却像陷在泥沼里一样,越来越沉,随时都能睡过去。
——安眠药!
她前世睡眠不好,偶尔也会迟一点安眠药,用药后就是这种情况,怎么都醒不过来。
用残存的理智把来到这间屋子后发生的事情快速过了一遍,她猛然想到晚饭时,她吃了屋子里的水和肉脯,king却几乎一口未动。
那么,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会是他吗?
为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轻手轻脚走到姿仪床边,眼见她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乱窜,king扬扬眉,声音难得的轻柔:“有人想趁你服药熟睡时做点手脚,不过我已经把他抓住了。什么事都没有,睡吧,你醒来后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这种时候,除了相信他,似乎别无他法。
焦躁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姿仪含糊的唔了一声,放松抵抗,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时,天光大亮,8:30。
她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走出房间后发现king正坐在她客厅的木桌前摆弄一张塔罗牌。
只有他一个。
悄悄握紧手中的瑞士军刀,姿仪环目四顾:“你说的那个入侵者呢?”
“我把他放了。”
“放了?!”
看着他淡定得令人抓狂的侧脸,如果不是清楚的听到昨夜的确有个陌生男人的尖叫,姿仪几乎都要以为他在逗着自己玩儿。
“为什么?”她不动声色藏好刀,皱紧眉头坐到king的对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着话,她目光下移,落到了他手里摆弄的塔罗牌上。她记得昨天走进这所茅草屋子前,这家伙还神神叨叨的拿出一副塔罗牌问自己要不要算卦。
塔罗牌一共有22张大阿卡那牌(图画牌)和56张小阿卡纳牌(数字牌),他手中拿的就是图画牌的一张,高塔。
这是所有牌中唯一一张没有好的意味的大阿卡那牌,上面画着两个从被雷电击毁的高塔上滚落下来的人类,很是不详。
“你认识?”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king索性把这张牌推过去:“昨晚那个入侵者留下的。”
“说入侵者似乎不太对,事实上他并没想着破门而入,如果我没猜错,他只是为了留下这个的。”
狐疑的拿起来看了看,这张牌和别的似乎并没设么不同。姿仪把正面翻过去,发现背后标着一个似乎是铅笔写上的浅灰的模糊的数字。
19。
“这到底是什么?”甩烫手山芋一样把它扔开,姿仪觉得这玩意就像古代的巫蛊一样,阴森森的很是渗人。
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眉眼低垂,king面容平静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重新抬眼看向她:“不知道消息传没传到你们z国——你知道30年前,欧美家喻户晓的‘血色预言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