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被噎的哭笑不得,“我要是能忍住不来见你,大家都轻松了。”
一句说完,他也不等毓秀回话,就抓起她的手腕小心看了一下,“我以为你流的血只会给我,没想到今天也便宜舒雅那死丫头了。”
毓秀原本还憋着气,眼下又被陶菁逗的忍不住笑,“要是能救得了舒雅,也不枉我自损身体。”
陶菁笑道,“对舒雅皇上虽是心甘情愿,可你心里一定恨透了舒景吧,舒娴呢?你恨不恨舒娴?”
毓秀生怕陶菁点中她的心事,就冷着脸回他一句,“你太逾矩了。”
陶菁被毓秀变相地指责多管闲事,却没有一点收敛的自觉,还不依不饶地问一句,“臣听说舒娴要进宫了,皇上预备坐以待毙吗?”
毓秀不喜欢陶菁咄咄逼人的用词,脸上的表情越发冷峻,“事情才出,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陶菁的笑容别有深意,“臣是从太妃那里听来的消息。”
“姜汜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陶菁眼珠转了转,故意停顿了半晌才回话道,“皇后一出金麟殿就来了永寿宫,来之前连禀报都不禀报,生怕姜汜推脱已经睡下了,不见他。”
毓秀似笑非笑,“那姜汜有没有推脱已经睡下了,不见他?”
陶菁笑着摇摇头,“姜郁急匆匆来见姜汜时,我正在姜汜宫中,他一时慌乱,就让我藏在屏风之后。两个人见面之后虽窃窃私语,怎奈我耳力好,倒也听去个七八分。”
毓秀被勾起了好奇之心,明知陶菁在故弄玄虚,也忍不住问一句,“你听到他们说什么?”
“自然是请示舒娴进宫的事。”
“结果呢?”
“结果皇上一定已经猜到了。舒娴是姜壖女儿,她暗地里不止要听舒景的话,也要听姜壖的话,进宫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会不通报姜壖而贸然做主,必是一早得了姜壖首肯,却不知她对姜壖说了什么活动了他的心思。”
毓秀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不管她用什么理由说服姜壖,说服舒景,我们已经阻止不了她进宫了。从今晚后,我们要时时处处小心谨慎,尤其是你,那些自作聪明的话,万万不能再说了。”
陶菁嗤笑道,“什么叫自作聪明的话,臣说的明明都是实话,何况有关皇上的小秘密,我也只同你本人说过。”
毓秀望着陶菁,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就一箭直射靶心,“有一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当初姜汜派你来我身边,是不是要你查出九龙章的归属。”
陶菁被问的吃了一惊,从前但凡是涉及九龙章的事,毓秀都讳莫如深,今日怎么主动提起来了。
思量半晌,他还是没有直言,却笑着反问一句,“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毓秀坐回床边,正色对陶菁道,“我问你答,何必推三躲四。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实话实说就是了。”
陶菁想走上前坐到毓秀身边,可一见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时又有些犹豫,就站在原地对她说一句,“皇上要听实话,我自然会同皇上说实话。姜汜当初把我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确是为了调查九龙章的归属。可惜事到如今,我还没有帮他查到一点头绪。”
毓秀见陶菁一脸笑意,难免怀疑他是故意说这种话怄她,“你没有查到九龙章的归属吗?那你三番两次同我讲故事是什么意思?”
陶菁故作疑惑地摇摇头,故意装糊涂,“臣同皇上讲的故事与九龙章有什么关系?”
毓秀一双眼紧盯着陶菁,像是要把他的魂魄看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你要我对你坦诚相对,可你自己又遮遮掩掩,不肯直言,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陶菁笑着上前,坐到毓秀身边,用胳膊肘撞她的胳膊,“不是皇上才吩咐要我不要再随便说话吗?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了,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
毓秀被陶菁撞了两下,冷着脸往床边挪了一挪,“那今晚姜汜找你干什么?”
陶菁跟随毓秀也挪了位置,贴着她说一句,“还不是因为皇上在朝上叫阮悠主持修改工部例则,你在工部做了这么大的动作,他们难免要怀疑你在拉拢阮悠。”
毓秀面上故作泰然,却还是忍不住变了颜色,陶菁看她强装无恙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放心,事情被我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若是我猜的不错,姜家能确定的九臣还是只有程棉一人。”
毓秀冷冷看着陶菁,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陶菁嬉皮笑脸地又撞了毓秀好几下,看她没有拒绝,便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
“一只胳膊,轻轻松松地环住了,皇上最近是不是轻减了?”
毓秀用力挣脱了两下,非但没有挣脱陶菁的桎梏,还被他趁机占了几下便宜,“是你抱的太紧,勒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毓秀的表情总算缓和一些,陶菁却默默收敛笑意,拉过她受伤的手腕细细打量,“疼吗?”
“废话,你割自己一刀试试,看看疼不疼。”
“被我看过之后,还疼吗?”
“你又不是灵丹妙药,被你看一看就不疼了?”
陶菁笑着放下毓秀的手,轻轻扭过她的下巴,额头贴上额头时,他的呼吸热热的就在她唇间。
“谁说我不是灵丹妙药,不如我们做点开心的事,皇上就忘了疼了。”
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贴上来,毓秀一边躲,一边抬手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