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来了。”辛夷一福,噙笑迎上去。
“你整日把自己关着。皇上的期限只剩五日了。为父实在担心,所以过来看看。”辛歧向辛夷点头,面色有些沉重。
辛夷垂下眼睑,不说话了。辛歧吁出口闷气,续道:“紫卿呐,这盘王家的局凶险,两头都得顾,稍有不慎,就是死罪甚至诛九族。”
“阿芷知道!都是郑家姑娘使坏心眼!存心把六姐姐往死路上逼!”辛芷接了话头,义愤填膺地嚷了出来。
“好了,阿芷。隔墙有耳。这些大实话揣着点说。”辛夷嗔怪地盯了辛芷一眼,安慰地看向辛歧,“爹你放心。你女儿可是得皇后和皇上御赞才学的人,作诗而已,终归有法子的。”
辛歧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的担忧反而愈浓了:“哪有这么简单。外人瞧得是作一首诗,棋局中的人,才瞧得是生死间走悬崖。时间又不多了,为父怎么放心得下。”
旋即,辛歧和辛夷都沉默,开始如方才辛芷一般,面对面长吁短叹。
“爹爹还说我和六姐姐!这书楼真得叫叹气楼了!”辛芷摆着手,佯装嫌弃的笑,“小的停了,老的又来了!”
“都十二岁的姑娘了,说甚没大没小的话。”辛夷正色训了声辛芷,可看着后者天不怕地不怕抬起的小脸,又化为了满脸无奈的笑。
辛歧不怒不愠,也被逗笑了。一室压抑的空气才开始流动,窗外的蝉鸣意外的也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