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一笑,梦呓般呢喃:“公子,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你在哪儿?
一句等候回应的话,却没有那个声音出现,只有一阵急促的马蹄传来,几乎是同时,一个男声在场中炸裂。
“刀下留人!”
已经斩断辛夷后颈窝青丝的刀锋陡然凝滞。百姓们倒吸口凉气。王俭一滞,脸色古怪地盯着来者:“武愚武大人,你……”
“老夫无圣旨,无凤谕。只想在大人处斩辛夷前,请诸位听老夫一言。”武愚打断了王俭的话,下马向场中走来。
辛夷动了动脖子,确认脑袋还在,遂看清来者面容,一疑:“祭酒大人?”
国子监祭酒武愚。他孤身一人前来,步伐如山,面容庄肃,却是没有着三品官服,只一身素麻缝腋大袖衣,浑然个普通的书塾夫子。
“老夫,国子监祭酒武愚。”武愚先向诸官百姓一礼,自报家门,直视王俭,朗声道,“身为祭酒,掌一监学宜,辛夷曾于国子监进学,也算老夫门生。今辛夷作文不逊,僭越纲常,若她有罪,身为夫子的我,同样有罪。”
午门陷入了刹那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