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那个时雨·轻弦到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失去了均衡,ròu_tǐ、精神上的均衡,越渐加深。”
拉开木门的荒走了进来,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这凌乱无比的房间。
“房间已经空了,本来什么都不会进来,但他却从已经修补好的漏洞之中猛然把空房间打开一个洞,现在我想修补那个洞,可越是靠近、越是破败。”阿卡丽听到荒的声音低声弱道。
荒经过隔板、向侧一看,阿卡丽正蜷缩在那里,如同蜷缩在角落的没有讨到小乞丐一样,失落、无神、失了魂。
“就单单这种程度,你就被打败了?”荒半蹲下去看着把半张脸埋在膝盖里的阿卡丽问道。
“被打败的才不是我,我只是在思索、思索如何去得到我要知道的真相,又或者迎来一个可以令我措手不及的复仇行动。”阿卡丽摇摇头弱声的反驳道,眼神始终在她洁白的膝盖上,没有转动过一下。
“现在的你,似乎对均衡一无所知,你就像是自认为是均衡最忠实的信徒但其实是一个伪信徒一样的普通艾欧尼亚人。”荒说道。
“对于均衡来说,我已经够理解,足够成为暗影之拳的理解程度。这一点你无法质疑——荒。”阿卡丽听了看向他,原本有些黯淡无光的眸子又闪出貌似坚定的光芒。
“不会的,你误会了。我现在不是在质疑身为暗影之拳的强大忍者,我是在委婉斥责身为以亡母亲女儿的阿卡丽,你需要明白这一点。”荒拉下了面罩露出一个平淡无奇且阳光的笑容,转个身与阿卡丽同一动作靠在隔板上。
“…………”阿卡丽听了又将半张脸埋进膝盖中央,沉默。
“你似乎是迷失了,但我可以明白,身为七忍之中年纪最小的几个之一。你在承受着暗影之拳、母亲牺牲、绝顶天才的光环之下那如均衡教派坐落的大山一般重的压力之下,你甚至没有时间去想通、化解心里的谜团、执念、悲伤,就拿起双镰挥舞在混乱与暗影之中,你很累、你的时间紧迫。”
“就像是你将自己比喻成空房间一样,破败的洞口没有及时填补,只是糊弄糊弄用一张看似结实厚重貌似木板的纸张来填补的那样。可来不及了,危险已经聚集在屋外,可那被掩盖的缺口被撕破,所以你在迷茫、渐渐迷失。”
荒把头对着屋顶,缓缓说道。
……把头微微一侧,阿卡丽把坐在屁股下面的长发拿了出来。
还是沉默着,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但她却不忍心将荒赶走,因为他正在说着自己愿意又不愿意听的话。
“但,孩子。”荒把脸快速一转正好视线抓住了阿卡丽看着他的视线。
视线相交在一起,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应该要明白,你母亲的死亡是一次对于世间均衡的伟大牺牲,虽然你的暗影之拳确实是因为你母亲的功绩而将近在你的头上,可是你也要明白,从那个时候、你在脱颖而出、在众多天才信徒之中脱颖而出的时候你就已经足够资格配得上暗影之拳了,现在我眼前的你、均衡教派之中的你可是名副其实的挥舞双镰的暗影忍者啊,如果你母亲的灵体可以知晓你现在的一切,那么她一定会为你骄傲,无关其他的、甚至包括作为母亲的爱,她可以仅仅作为一个师傅对于自己徒弟那种无上的荣光感,你现在是她的骄傲。”
“但,你一定要明白,你现在的渐渐迷失已经让她、甚至让我失望了,你是三忍之一的暗影之拳啊,如果连你自己都迷失了均衡,那均衡之道的颜面何在?师傅的颜面何在?甚至艾欧尼亚人的颜面何在?”
虽然荒的语气带着关切的温柔,但字字像是责备唾弃的剑刃匕首一次次刺穿阿卡丽疲惫与悲伤的心脏上。
感觉心里很堵,阿卡丽听了有些惭愧。
身边这个红衣忍者说的一点点都没有错,自己是暗影之拳,均衡教派、艾欧尼亚少数强大存在之一,均衡之道的代言人之一、执行人之一,竟然会被自己的回忆给弄得如此狼狈?
如果母亲还健在的话,看到自己这番模样肯定又是一顿皮鞭与不许食饭的惩罚了吧?
可真相又该如何大白于心?
那在此之后,那妖气的源头——时雨·轻弦又该如何处置呢?
母亲的死因?
同样的妖气,复仇?
现在自己最怀疑的是,与时雨·轻弦签订契约的就是鬼面蛛。
但时雨·轻弦说的是魔神,而显然不论是几年前的从前、还是几年后的现在,鬼面蛛都不足以称之为神,只是一个妖力极其强大的妖魔而已。
可这浓郁无比相似度几乎百分百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算不是,也肯定有什么关联。
又来了……
阿卡丽思量了好久将脸狠狠与光洁的双膝摩擦着,两只手不停搔着秀发让它变得凌乱起来,就如同此时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左右两难,阿卡丽类似自暴自弃的动作被荒看在眼里,伸出手轻柔的抓住阿卡丽的腕部,说道:“别迷失了,阿卡丽。”
“别迷失了……荒,如果是你现在是我的话,该如何去做呢?身为均衡的信徒要没有污点尽职尽责,还是要身为一个想要寻求母亲死亡真相得到凶手下落的女孩呢?”阿卡丽惨然一笑,抬起头看着荒说道。
“……听着,我是均衡之道的信徒,但破后而立的均衡何尝不是新的尝试呢?既然师傅没有对你说什么,那是否他在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