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杂乱的,张扬的头发随意披在头上,像一蓬杂草一样,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脸上还粘着一块泥土,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黑色的衣袍长长短短,甚至有不少破洞,勉为其难的包裹着他的身体。
脚下是一双草鞋,满是灰尘,他背着的箱子倒是完好无损。
容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哪里跑来的乞丐。
容华看向君瑜,见他微微点头,忙上前,躬身请求道:“请薛神医救救她”。
“哼!”薛止轻哼一声,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容华,而是看着君瑜骂道:“这么晚,你不好好休息,还在这里下棋。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是嫌弃自己的寿命太长。”
“辛苦薛叔叔了,还望薛叔叔救救那小姑娘。”君瑜见薛止不理容华,只好开口。
“哼,你知不知道,我那时正在重要关头,我炼制了七天的毒药,就差一点就成功了。可……”薛止指了指君瑜,忽地拍碎了旁边的桌子,怒道:“可我却被你骗到这里来”。
有谁知道,当他听到君瑜病危的时候他有多么着急。
放弃了手中正在研究的毒药。
他一路匆匆赶来,跑死了三匹千里马,水未曾喝过,饭未曾吃过,可谁能想到,这小兔崽子居然在骗自己。
实在可恨。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干脆拿起桌子上的糕点,风卷残云般的吃起来,嘴里哼哼道:“不管是谁,想救她,没门!”
容华着急了,若不是小丫头回去救他,她早已死在黑人的剑下,甚至有可能死得很难看。
听闻薛止救人有三个规矩:太穷不医;皇室中人不医;看不上眼的人不医。
容华蹙了蹙眉头,再次躬身,态度诚恳,话语中带着诸多着急:“若薛神医肯医治她的话,容华愿意出黄金千两作为报酬。”
“哼!”薛止轻哼一声,“你是何人?”
“在下容华。”
薛止挑了挑眉头,这小公子身着锦袍头戴玉冠,腰间的玉佩品质极佳,那通身的气质和君瑜不遑多让。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此人必定出身不凡,此时却态度诚恳,没有一点轻视他人的意思,他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
“老夫不医皇室中人。”
容华见薛止态度有所转变,心中一喜,“容华虽是大楚太子,小丫头却不是皇室中人。”
先前薛止已匆匆瞟过那个躺在床上的身影,还以为是容华的妹妹。
现在容华又说她不是皇室中人,那为何这容华会这般担心那个小姑娘的安危。
“那她是你什么人?”薛止问道。
听到薛止问这个问题,站在一旁的君瑜也看向容华。
“她……她以后会成为我的贴身侍女”容华想了想,慢慢回道。
他觉得他们的确是这样的关系,如果没有出现那些黑衣人的话,他早就将小丫头买回来了。
薛止更加疑惑了。
贴身侍女?堂堂一国太子,居然为了一个贴身侍女,对他如此恭敬。
“哼,这个答案我不满意。”
容华呆愣一下,他算是领教了毒医这古怪的性格。
虽然对这位神医的行为举止颇为不满,他却只能放低姿态。
“晚辈说的都是实话,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先救一救小丫头吧!”他再次,拱手说道。
薛止想了想,觉得来都来了,不妨赚点钱多买些毒物药材回去,以弥补今日的损失,“我有三个条件,你如果能办到我就救她。”
“什么条件?”急切的,欢喜的,愉悦的,安心的话语从容华口中说出,他想也没想满口答应,“只要前辈肯救她,别说是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条件也行。”
“第一,准备好3000两黄金。”
“没问题!”
“第二,我要你亲自为我沐浴更衣。”
君瑜站在一侧忍不住担忧,看来这次真是把薛叔叔惹毛了,既然想让太子亲自给他沐浴更衣。
容华皱了皱眉头,大口吸进一口气,缓缓吐出去,才说道:“没问题!”
看来这太子是真心对那小姑娘好。
就是不知道这第三个条件出来以后,他还会不会答应。
“第三,我要你男扮女装,去鱼欢楼参加品花,夺得魁首,还要与那买下你的人,共度一夜。”
鱼欢楼是浔横府最有名的青楼,正如这个名字一样,是供男人们寻求鱼水之欢的场所。
品花只不过是青楼女子争夺花魁的别称。
男扮女装对于身份尊贵的一国太子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让他去竞选花魁?
在世人眼中青楼女子多低贱,容华如果扮成青楼女子,做出如此低贱,下作的事情,定会被人耻笑。
如果容华的父皇,还有他那些不安分的皇弟知道,容华的太子之位肯定难保。
这根本不是什么条件,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容华面色青黑,狠狠盯着薛止。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倒是可以慢慢等着,就是不知道那小丫头能不能等。”薛止神情欠扁的说道。
接下来便是无声的沉默。
薛止想看看,面前这虚伪的太子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在他看来,这个从一开始就放低姿态,态度诚恳的少年肯定披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君瑜觉得薛叔叔这是在故意为难容华,好让他知难而退,薛叔叔根本就不想治,他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这个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毒医出手呢。
一炷香之后,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