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大牛走到胡阳身边,冲着对方叫了一声。
“鹤真人?”
知道来者身份,胡阳更不敢放松。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这位一露面就给他个下马威,挡了那么多人的阵法愣是拦不住他!而且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进来了!
这都不防备,还要防备谁!
“是我。”鹤真人动动鼻子,朝院里一嗅,“你屋里做的什么呢,这么香。”
“谁敢伤我主子!”
胡阳还没开腔,水鬼从院里急吼吼冲出来,挡在他面前。可当看清是谁,水鬼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是你啊鹤先生。”
“是我,怎么的,你要弄死我。另外那四个呢。”
“认识?”
水鬼道:“主子,这位鹤先生是老主子的至交好友。”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谁跟那老流氓是朋友,拉低我格调。”
水鬼跟胡阳使眼色,胡阳收到讯息,上前两步:“真人能在我家的阵法中来去自由,定和老爷子交情深厚,适才胡阳无状,还请真人莫怪。”
鹤真人一甩拂尘:“得了,你跟胡老五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口是心非,现在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为老不尊吓唬人呢。”
“胡阳不敢。”
“逗你呢,看你那着急的样。今天是我不对在先,不该突然出现吓你一跳。你比胡老五好,胡老五脸皮比城墙还厚,这些天我看你处事,却是有礼有节,胡老五没看错人。”
鹤真人一会晴来一会雨,着实让胡阳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憋着让人骂他为老不尊啊!
“真人过誉了。”
“知不知道我来干什么?”
“请真人示下。”
“你昨晚上是不是让他夜探二仙观了?”
胡阳心说,这鹤真人是三丰真人坐骑,二仙观又是三丰真人留下的一支传承,别不是发现水鬼,找上门来算账了吧!
不过能发现水鬼,鹤真人的修为是真的高啊!
“不瞒真人,确实如此。”
“那你想让他探什么?我看他在观里面寻了一夜,出来也没个笑模样。”
够直接!
“回真人,昨夜夕花子掌教来我家中,向我求借三江水脉总图。因我才掌此宝不久,还没来得及炼化,担心此宝有失,不敢轻易出借,却又听夕花子掌教说此宝干系江城百余万生民和千万同道安危,故而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才让老隋往二仙观一探。”
听完,鹤真人一叹:“他到底还是走了这一步了啊。”
胡阳水鬼满头雾水。
“你别忙了,我知道怎么回事。进院里坐吧,难道我在你这儿连个座位都混不上啊。”
“真人请。”
大牛没凑热闹,带着儿子继续遛弯。
胡阳与鹤真人在院里坐下,水鬼奉茶。
鹤真人看着周围的砖瓦房檐,似有无限感慨。
“当年我家老爷飞升之时曾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去上界逍遥,我舍不得人间这点烟火气,就放弃了白日飞升的好机会,让老爷一通好笑。说我胸无大志,难成大器,这辈子也就在人间厮混过活了。后来又问胡老五,胡老五说好不容易才把江城的地皮子踩热,天上地盘都被人分完了,不想去,让老爷都对他无话可说。结果到头来,这老流氓一辈子还是只占着这院子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胡阳心道,这三丰真人到底是陆地金仙,携人飞升一点没放在眼里,只是老爷子身负守护之责,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年纪大了就喜欢说点老龙门阵,你不介意吧。”
“能听真人教诲是我的荣幸,真人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阳小子就是不一样,比那老流氓强。你锅里是什么,闻着挺香啊。”
“锅里蒸的包子和馒头,还有银耳粥,如果真人没吃早饭,不如将就用点。”鹤真人连说了两次,胡阳哪还不明白。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那就用点。”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老爷子脸皮厚,鹤真人的也没薄到哪儿去!
水鬼又去厨房把吃食端出来,鹤真人一点不子,四个馒头,外加两碗银耳粥进了肚子。
吃完放碗:“阳小子,你看咱们住这么近,要不我就在你这儿搭个伙得了。”
胡阳道:“我正打算重开水脉府,到时候还请真人赏脸。”
“重开水脉府?”鹤真人看胡阳的眼神瞬间变得有趣,“你小子放着这么多事,还有功夫操持生意?”
“债多不愁,烦也是一天,不烦也是一天。”
“这态度,有点胡老五那老流氓的意思了。”
这是夸人吗!
“那我提前给你送个礼,预祝你开业大吉。”喝口茶漱了漱口,“当年老爷把《太极丹经》留给二仙观的时候,在上面下了禁制,非得二仙观的人悟透青龙蹈海柱上的阵法,将此阵布在江城,才能打开禁制,修习《太极丹经》。所以二仙观一脉一直将参悟青龙蹈海柱上的阵法当作首要任务。历经数代,到了夕花子总算有了点苗头。
夕花子自认已将青龙蹈海柱上的阵法参悟得差不多了,只需将阵法布下,就能圆历代先人之愿。他找你借三江水脉总图,无非是等不及了,想要快点布阵。”
按说这种门派秘闻,鹤真人不该说给胡阳一外人知晓,但不知道为什么,鹤真人说得毫无压力,而且详尽无比,生怕说漏了!
“自认?”胡阳一下抓住